我心里清楚,发烧是因为那晚我情绪过激,又接触了脏东西,这些年出道归出道,我可没怎么灭过邪,冷不丁冲了阴,再加上淋雨,几层打击之下,才造成身体垮台。
体弱绝对不可能。
之前那训练强度进专业队都够了。
“姑,你这外表连医生都给蒙蔽了。”
纯良关好房门就啧啧起来,“你是看着弱,其实……”
“别贫。”
我打断他,“没说我奶墓园的钱谁给的呢,十万块,成琛帮忙付的吗?”
这笔钱要咋还?
“安心吧,本来呢,成大哥是要出钱的,但你爸说什么都不要,僵持中呢,一股及时雨从天而降!许奶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她看错了,我爷给她的卡里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纯良扯过椅子坐到旁边,“看差一个零真是差太多事儿了,这不,许奶就转来了十万块钱,你爸一看欠我爷的总比欠成大哥的强,就用这笔钱给你奶奶葬到墓园了,但成大哥后面不是还出手帮忙解决快速合葬的问题了么,说到底你爸还是欠了成大哥,也就嘴硬吧。”
这就好。
我无端呼出口气。
幸好有沈叔许姨。
不是我不愿意和成琛开口借钱,而是我很清楚,和成琛张嘴,爸爸心里的那道坎儿不好过。
这些年爸爸最在意什么,我还是明白的。
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奶奶在梦里和我说她住的房子很好,看来是很满意。
牛头大哥说奶奶去下面不会遭罪,如今她和爷爷住的也好,我能安心些了。
人啊。
最怕背负着一些东西。
哪怕大家都说跟你没关系,你能给自己摘出去吗?
我垂着眼,努力的调整情绪,奶奶说不能哭哭啼啼,我要好好的,只去想好的片段,愉快的画面,闯出名堂,终有一天,我会像奶奶证明,她的苦心没有被辜负。
什么是真正的离别呢,是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来不及去做更多的事,睁开眼,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昨天了。
纯良还在叭叭的不停,我看过去,发现他拿出了一张纸条,“姑,这是你爸给我爷打的欠条,十万块,他说分五年还清……”话音未落,他顺手就把字条给扯碎扔了。
“哎!”
我急了,“你撕了做什么!”
“没用了啊。”
纯良一脸无辜,“我爷还能真要你爸还钱啊,再说我爷现在入定了,啥都参与不了,许奶转这笔钱完全是看你的面子,这借条就是个形式,我拦着拦着,你爸还非要写的,留着有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