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看着我瞪眼睛,“再说这话我让你姥打你!你可是咱家的命根子啊,拿来!玩火尿炕啊!!”
我闭着眼浑身颤动的跪在那里,耳边一声声的回想着太姥的那句你是咱家的命根子诶!
记忆中太姥的那张脸,仿佛已经永久的在时光中定格,她喜欢穿着老式对襟罩衫,有那么几分像是旗袍的样式,盘着个发髻,看着我,站在家里的大门前慈爱而又温和的笑着,“四宝,四宝,我的四宝啊。”
嘴里发出细碎的哭声,我扯着姥姥的手上山去舅老爷那里,太姥就是穿着这一身的衣服站在家门口等我回去,这边还看着我笑,但当我在转头时就看着她在偷摸的抹着眼泪。
双眼再次睁开,我好像突然懂了,长辈们并不是说为难我或者是为难陆沛,他们只是太过爱我,他们把我当成了命根子,但却不知晓。陆二,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把我也当成了那个命根子。
我抿了抿唇看着那还在挣扎的火光,手从兜里掏出钱夹,找出那张抽抽巴巴的纸起身在次跪倒在陆沛的身边,在他有几分诧异的眼神中把那张纸扔到了烧纸中间,没多说话,但是火势却‘轰’~!的一声就大了!
雪花弥漫,烧纸的火却越烧越勇,二舅有些不解,“四宝,你扔的什么。”
陆沛像是明了,但显然也不清楚这东西怎么会在我手里。
我擦着泪跪在那,看着眼前的朦胧的烟雾,“陆沛的一封遗书,姥姥他们会懂得……”
家人最初对我的爱很纯粹,但最初的我却不懂这份纯粹,可当我懂时,能给我这些纯粹的长辈却都一个个的走了。
我想,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照顾我一辈子的人,不像他们那么爱我吧。
这封几个字的遗书,大概可以表明一切了。
如果一个人,在生死攸关的当口,他最先想起的是我,并且让我忘了他,那这份爱,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遗书?”
二舅很纳闷的看向陆沛,“你这么年轻写什么遗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