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哭。他却一直没有说话,‘我’不想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想让他为难,木木的转身,一步一步,再次离开。
他的妻子却不想让我走,大喊着那些家丁一定要将‘我’打死,‘我’四处蹿躲,身上挨了几棒子后从洞里钻了出去,画面不停飞闪,再定格,我伤痕累累的跟着黑衣少女跪在堂前,不敢抬头,却有威严的女声传出,她问我,知没知错。
‘我’说没有,爱一个人没有错。
她没在多问,让我思过。
‘我’说不知道要思什么过,无过之有,如何去思?
她说我无药可救,手一挥,贬你只用原身,生生世世不可封正得道。
‘我’无话可说,内疚的是为我保密的黑衣少女,她受我牵连,修行尽毁,从头再来。
清醒的思维让我想摆脱这冗长却又透着无尽悲凉的梦,‘我’变成了一只普通却不会死的狐狸。小心翼翼的再去他宅前打量,远远的,再不敢凑近,眼见他逐渐变老,背影越发瘦弱孤寂,直到老死埋葬,我却仍旧只是一只狐狸。
在洞里看花开花落,雨雪风霜,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黑衣少女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黑狐狸,她让我去上头认错,我不肯,执着的在洞里等。
一过百年,算出他再次落胎人家。抬着脚步,仍旧远远的看着,那张脸日日清晰,‘我’却不敢露面,也不能露面,心知他必要娶媳生子,而‘我’,不想他在让他在产生羞耻之心,我是狐,他是人,终究殊途。
鼻尖儿淡淡的凉,我看着白雪在洞口覆盖,转瞬融化,露出青青草尖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静静地,看着他从人世来了又走,山川未变,白云依旧。
没人知道,他一直在‘我’心里,‘我’也一直等,等他来世,却只为看他一眼。
……
是哭着醒来的……
睁眼的时候脸还是湿的,安九坐在床边正看着我,“葆妹儿,你梦到啥子了,好端端的就哭上喽……”
我吸着鼻子坐起来,“我梦到我是一只狐狸。受伤被人给救了,之后就特别傻的想等他,好几百年的那么等……”
说着说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战战的看着安九的脸,“是我……”
安九愣了一下,“啥子是你,梦都是瞎做的。”
我晃了几下脑袋,我记得小讨厌说过,它说,这一世是我自己求来的,是我自己想要的,而它,是跟我命格连着的,我起势之日。就是它封正之时。
想起梦里救我时陆沛的那张脸,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小讨厌就是我梦里的那个黑衣少女,她是被我连累才得从头修行的,也就是说,我们俩,本该都是往地仙儿那奔的,但是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