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别太用力,他其实,很怕疼的,而且他这人因为身体对麻醉药剂排斥,痛点极低……”
薛景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知然就猛然抬脸看向他,“你说他的身体对麻醉药剂排斥,是不是就是说麻醉药对他没用?”
薛景禹被她那双红肿的双眼看得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沈知然立马追问,“那两年前他为了我挡了那一刀,那天晚上你给他拔刀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有用麻醉药?”
被沈知然突然问及到两年多前的事情,薛景禹的思路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在沈知然迫切的眼神逼视下“嗯”了一声。
沈知然那双涨红的双眼一下子就被一层水雾给蒙上了,她想说什么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两年多前她被许太太‘请’去了许家老宅,一番羞辱之后是许宁城将她带离开,当时就在路边夜市大排档,有人欺负穿着睡衣的她,对方人多,许宁城跟他们动了手,手臂挨了一刀。
那道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她不敢拔刀,把许宁城送到了薛景禹这边,拔刀的时候薛景禹没让她进去,等她再进病房的时候,许宁城脸色灰白地如同大病了一场,满脸的汗水。
当时她以为他是失血过多,后半夜他沉沉入睡,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沈知然在后半夜时不时要为他擦冷汗,不知道他为什么冷汗会那么多,脸色也是那么的差。
现在她明白了,他是痛的!
痛点低,麻醉药又没用,明明就痛得受不了却硬生生地咬着牙齿一声不吭地扛了一晚上。
薛景禹见沈知然没有其他问题了朝虞欢看了一眼,示意她今天晚上辛苦一些,沈知然的情绪还需要安抚,这边只能靠虞欢了。
等薛景禹快步离开,看样子应该是要跟那些医生商量什么,直觉许宁城的症状恐怕并不像薛景禹安慰她们的那么乐观,当下一颗心再一次悬在了嗓子眼上,走到沈知然身边,看沈知然还站在病床边,弯腰俯身,手还摁着许宁城的手背,轻声,“知然,血应该止住了,你可以松手了!”
沈知然这才急忙将手松开,垂眸仔细看了看那手背,确定血已经止住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虞欢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神情,脸色担忧,“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帮你把脸上的脏东西擦一擦!”
虞欢说着便取了旁边的酒精和棉球,套上了手套,打算给沈知然擦拭一下她脸上还沾着的血迹。
沈知然的鼻梁骨受了伤,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给撞的,当时流了不少的鼻血,虞欢赶来医院时第一眼看到满脸是血的沈知然吓得腿都软了,最后得知她只是流了鼻血,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多大的伤才放宽了心。
“我没事!”沈知然被虞欢拉到一边坐下,折腾了大半夜,正常人都有体力不支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受过惊吓的沈知然。
虞欢用沾着酒精的棉球替沈知然轻轻擦拭着,正想跟好友说几句体己的话安慰她一番还想问问沈知然脸上的手指印是怎么回事,就被门口响起的脚步声给惊愣住,以为是薛景禹他们折回来了,却听到十五在外面语气急切地说着,“太太,少爷真的没事……”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我见我儿子还要被你拦着,你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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