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严信将守卫仆从遣开,吕布看向于夫罗,“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讲,本将军可没工夫同你闲聊。”
吕布这副带着命令的冷漠口吻,自然令于夫罗大为光火,想他堂堂匈奴左贤王,几时被人这般对待过。
但想到此行目的,他终究是忍下了。
平复下心境,于夫罗学着汉人礼仪,朝吕布拱了拱手:“听闻将军大破鲜卑,特送来牛羊两千头,上等狐皮百张,金印一枚,以贺将军之功。”
这些东西于夫罗点名道姓,是送给吕布,而非官府朝廷。
“二哥,这些东西于我没用,就全送给你了。”吕布干脆来个顺水推舟,把这些东西转交严信。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小了说,是双方私下来往,赠礼祝贺;往大了说,就是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张懿郑嵩是什么下场,吕布再也清楚不过,他可不想就此步上两人后尘。
“姓吕的,你不要太过分了!”站在于夫罗身后的汉子手指吕布,忍不住厉声喝道。
自家主子都如此低声下气,这吕布未免也太过不识好歹。
在匈奴盘踞的地盘,朝廷多派有官员辖制。然则眼下南匈奴暗流涌动,不少的汉家官员被拘捕,刑审,逼死,甚至杀害。
像吕布这么横的,还是头一回见。
过分?
吕布寒眸微敛,冷声质问着:“朝廷年年拨给你们粮食丝帛,供你们吃穿用度。而当鲜卑人南下的时候,作为属臣的你们又做过些什么?是组织军队上阵厮杀,还是供给了粮草战马?”
说着,吕布起身走到那个胡汉面前,用手戳点着他的胸口,霸道而又桀骜自负:“就算现在我把你剁碎,让人拖下去喂狼,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将军息怒!”
于夫罗赶紧起身打起圆场,并让身后名叫查哈的汉子,向吕布赔了礼。
随后,于夫罗又朝吕布说道:“吕将军,我此番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在吕布面前,他不敢自称本王。
“没兴趣。”吕布的回答简单明了,不留半分回旋余地。
对这些外族人,他着实没有丁点好感。
于夫罗来时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对白。
怔在那里,满脸尴尬。
好在这时戏策出了声,笑着对吕布说道:“将军,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好歹也先听听贵客的意见,再做决断吧。”
于夫罗向戏策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在得到吕布同意后,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如今的南匈奴已今非昔比,表面看似依附于汉王朝,实际上早已各立门户。
于夫罗的父亲羌渠虽为单于,却碌碌无为,各部族的长老首领俱不听其号令指挥。
长此以往,必生祸事。
于夫罗说完这些,朝吕布请求起来:“倘若有一天,匈奴出了变故,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吕布听完,对此兴趣缺缺,倒是戏策颇有兴致的问了起来:“假使统一了匈奴,你又欲如何?”
“北击鲜卑,把曾经属于我们的荣耀和疆域,夺回来。”目光烁跃的于夫罗语气铿锵,透着极大的勃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