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多时的百姓一拥而上,准备好的瓜果食物和美味酒酿,争先恐后的递到将士们的手中。
喝着甘甜醇美的酒水,管亥等一帮新入伙的士卒深受感染,眼睛里渐渐湿润起来。当蛾贼的那会儿,人人喊打,除了抢还是抢,何曾有过百姓们这样的真诚待遇。
戏策领着郭嘉逢纪等文士走下马车,对于这位先生,百姓们不敢有任何造次,恭恭敬敬的递上瓜果,喊上一声‘夫子辛苦’。
在这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汉们眼里,戏策能够教他们的娃儿读书识字,那就已经是无法报答的鸿恩,他们打心眼儿尊敬。
而那些活泼好动的顽童在见到戏策后,如同老鼠见猫,全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学着戏策教他们的礼仪,行礼作揖,有模有样的喊着:“夫子好。”
颠簸一路的郭嘉吸了口清新空气,胸中闷气顿时舒去许多,他仰望着湛蓝天空之上的万尺苍穹,又偏头瞄了眼那个身材瘦弱的青年,好不容易平和的心境又泛起几缕涟漪。
我就不信,你能将我一辈子都困在这里。
曹性和宋宪上前找到严信,说明吕布的意思,将这批远迁而来的颍川人氏,暂交严信安排。
当然,其中大部分人,肯定是要参军入伍。
夫君怎么不在?
可能是事务繁重,走在后方的吧,再有一会儿,就肯定过来了……
然则当所有人都停下安歇时,站在城门下满心期待的严薇依旧没能见到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怀里的小家伙开始不安分的闹腾起来,严薇一边轻拍着襁褓,一边挤过人群走到正在同严信交谈的曹性面前。
“曹将军,我家夫君呢?”她轻启丹唇,低声询问起来。
曹性见是严薇,抱拳喊了声‘嫂嫂’,也不作隐瞒,颇为愤懑的如实道来:“本来都走到浊河口了,结果来了个带旨的黄门郎,念了道圣旨,让头儿跟着去了。”
“是这样啊~”
严薇低低念了一声,眼眸里的神色为之黯淡许多,欣喜不在,平添了些许失落。
以事业为重是好事,哪能天天都想着儿女情长。
她如是想着,可心里却越发觉得酸楚起来:纵使不见自己,也应该回来见见女儿才是,从浊河到这里,才几步路啊!
母亲来时说过的那番话,悄然浮现于脑海之中。
女人嘛,要大度些,男人肯上进是好事,就算将来纳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哪能硬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会被人说闲话的。
越想越是委屈的严薇朝着严信福了一礼,“四哥,我先回去了,小玲儿困了。”
严信‘嗯’了一声,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妹的失落,又沉吟问向曹性:“可知什么内容?”他起初还以为吕布又像上次一样,已经早早回家去了,哪曾想其中还有这些缘由。
“具体什么也没说,反正看样子是挺急的。”
曹性摇头不以为意的说着,吕布让他和宋宪先带着这些人回来,说打蛾贼辛苦了这么久,也应该回五原好生歇些日子。
他自己则只带了魏木生的两百狼骑,跟着黄门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