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败退的曹纯已经回到曹昂所在的中军,溅有血水的脸庞上带有狼狈之色,拱手请罪:“大公子,末将无能,未能击退敌军骑兵。”
曹昂也不责备,因为他知道曹纯尽力了。马超出身西凉,又有过平定西凉叛乱的功绩,本身实力很强不说,而且精通骑战。
换作别人,可能两三个冲锋下来,就已经溃败。
“大公子,敌方的骑军似是往咱们这里来了!”满宠在旁边大声说着。
曹昂往下方望去,上千匹骏马疾驰而来,正是马超所统帅的西凉铁骑。
擒贼先请王。
这个道理马超很是清楚,只要攻破曹昂所在的中军,斩落‘曹’字帅旗,下方激战厮杀的曹军士卒势必士气大跌,
而此时,曹昂身边不足万人,且全是步卒,只需骑卒一个冲锋,就能彻底捣毁。如此良机,马超自是不能错过。
整个原野从高空俯瞰,呈一个很浅延伸的凹字型,陈宫和曹昂所在的帅旗位置,都是原野的高处,彼此对立,可以清楚观察战场中的局势,方便及时做出兵马调动。
马超带着骑军从下方冲向曹昂,所幸坡度很缓,虽然冲锋的速度受到些许影响,但好在问题不大。
见到敌方骑军冲来,曹昂脸上并无多大惊慌,似是早就料到一般,吩咐将士列阵。
“本来准备对付狼骑营的秘密武器,如今看来,倒是要先用在马超的身上了。”曹昂如是说着。
狼骑营名声在外,吕布早年就是靠着这支凶名昭著的骑军才屡屡建立奇功。既然要与吕布决战,曹军对此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不过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双方厮杀了这么久,也迟迟没能见到狼骑营的旗帜所在。
难不成,是想绕后来个突然袭击?
曹昂纳闷儿的这会儿功夫,周围士卒已经开始列阵。除去曹昂身边的亲卫,八千曹军将士里里外外共有八大层,将曹昂牢牢环卫在中间。
最外三层是持盾兵,可他们手中的盾牌却并非铁制,而是极为常见的木盾。
不同的是,这种盾牌的外层透穿出许多尖利的铁钉。寻常的盾牌,骑军借着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就能将盾牌后面的士卒连人带盾的撞飞老远。
可如果在盾牌外加上尖利的铁钉,骑军还敢肆无忌惮的冲撞上来吗?
纵然胯下战马训练有素,能越过一层两层,其速度也势必会大打折扣。
在持盾兵的后面三层所站立的士卒,他们双手持握的兵器,是一丈多长的尖矛,长度比起常见的枪、戟,多出了两倍不止。
这种兵器在战场上的厮杀几乎等同于鸡肋,短兵相接用不着这种兵器,长距离作战又远不如弓弩。
想一想,拿着三米多长的兵器,近身根本没法作战,灵活性也将会受到极大的束缚。
然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这类超长兵器对士卒的杀伤力不大,对骑卒可是有着很大的克制效果。战马冲锋过来,一旦撞上矛尖,纵死不死,也至少得添个血窟窿。
而马背上骑卒手中的长枪,几乎碰不到这些长矛士卒的身体。
骑军一旦没了战马的速度优势,比起普通步卒,其实也强不了多少。
最后两层是弓弩手,作用简单明了,在敌方骑军进入射杀范围内时,进行射杀即可。
曹军布阵完毕,马超此刻也即将冲至近前。
看到曹军的严阵以待,马超不由紧皱起了眉头,看这些家伙的架势,很显然是对克制骑兵有过专门的研究。
然则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旁边士卒的胯下战马忽地痛苦嘶鸣起来,前腿一趋,跪倒在地,巨大的惯性将马背上的士卒摔了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