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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邺城。
作为冀州的行政之所,邺城的繁华不言而喻,州牧府也设在邺城。
州牧府内,四名婀娜女子翩翩起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端的是一片歌舞升平。
褪去将军衣甲的麴义斜躺榻上,手中端着一盏美酒,旁边有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作陪。
“将军神威,鄙人早就知道袁家那三个小儿不是将军敌手,故而早早献城投了将军。只可惜两位袁公子的首级,却被那司马家的小儿夺了去。”
中年男人端起酒盏,敬向麴义,脸上满是笑容,嘴里说的,全是奉承之话。
麴义极为受用,不过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不由冷笑两声:“司马懿?呵,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的黄毛孺子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没有司马懿从北边夹击,他也照样可以攻破冀州,只不过稍稍多些时日而已。
所以司马懿的到来,在麴义眼中,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即使司马懿运气好拿下了袁谭和袁熙两兄弟的人头,攻破冀州的功劳,仍然是他麴义占了大头。
“将军,张郃将军求见。”
此时,守卫前来通禀。
麴义虚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稍许,身穿甲胄的张郃迈入堂中,经过这几年的征战,张郃看起来愈发的沉稳许多。
“末将张郃,见过将军。”张郃面向麴义抱了抱拳。
见到张郃进来,中年男人也从位置上起身,作揖见礼:“下官眭元进见过张将军。”
张郃没有鸟他,甚至眼中还流露出一丝憎恶。
不仅因为眭元进是墙头草,更是典型的虚伪小人,背主求荣不说,如今更是百般的讨好麴义,使麴义沉迷享乐,荒废军事,还怂恿麴义趁百姓流离失所之际,圈用大量百姓之地,据为己用。
张郃曾多次提出异议,却都被麴义否了。
“据可靠情报,主公大军已至洹水,后天就能抵达邺城。咱们当如何迎接,是否需要动员百姓以及其他颇具名望的人士?”张郃拱手请示。
麴义稍稍抬了抬眼皮,将手中酒盏搁于案桌,稍加思索之后,便带有些许醉意的说着:“不用整那些繁琐的礼仪,你只管告诉庖厨,多备些好酒好菜,今晚本将再调教几个漂亮歌姬……主公在外征战多年,没几个时间享乐,如今来到冀州,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将军,我觉得这似乎不太妥当……”
“你觉得没用,你又不是主公。”麴义毫不在乎的说着。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出了问题,自然有本将军担着!”
见到张郃还欲再说,麴义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别耽误了本将军的雅兴。”
“将军性情直爽,在下对将军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我再敬将军一杯!”眭元进趁机说着,脸上堆满笑容。
只要抱紧了麴义这条大腿,今后他在冀州横着走,完全没有问题。
这一记马屁拍得麴义舒爽至极,端起酒盏又是一饮而尽。
走出大堂许远,大堂里的畅快笑声仍旧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张郃耳中。
将军,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诶!
张郃有些沮丧,忍不住长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