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从事说得没错。”
旁边的功曹杜经亦是说道:“分赏田土,只有天子和主公才有此等权力,麴义私下分封,实乃僭越之举,有不臣之心!当处死!”
“没错,即使有功,也不能如此狂妄,倘若听之任之,将来他岂非连主公也不放在眼里?”
“不杀麴义,不足以平息众愤。”
声讨麴义之声不绝于耳,无一不是要求处死麴义。
口诛笔伐之下,竟无一人出来替麴义求情,也由此可见,麴义的人缘,几乎寡淡至极。
如此一来,吕布反而放心了许多。
“此事孤自有定论,尔等不必再言。”
吕布挥手令诸人退下,然后又命人叫来眭元进,说是有话问他。
…………
翌日的阳光照进门窗,铺射在床榻,暖洋洋的。
麴义从恍惚中醒来,浑身酒气,昨晚喝断了片儿,脑子胀疼不说,尤其是脸,更是疼得厉害,伸手一摸,肿胀得老高。
从床榻起来,麴义唤来近仆,替自己沐浴更衣,同时也询问了昨晚所发生的情况。
仆从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华雄这厮,下手也忒狠了些!”
得知自己脸是被华雄揍了,麴义恶狠狠的骂上一通。
不过既然主公说了不计较,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眭元进呢?”
麴义仰躺在木桶里,单手搭着桶边,神情很是惬意。
“被大王杀了。”
仆从的回答,如飘扬大雪,凛冽刺骨。
“杀了?怎么会!”
麴义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炸立了起来。
仆从如实答道:“昨晚大王问他,天下姓什么,眭元进讨巧,说姓吕。然后就有了无视君上的罪名,抄家斩首。”
“人头这会儿都挂到闹市去了。”
“不是小的说您,将军您昨晚上胆子实在太大了些,好在大王宽宏,没有责怪。”
仆从叨叨说着,麴义越听越心惊,最后直接从沐桶里站起身来,换上衣服,急急忙忙见吕布去了。
来到大堂,吕布正坐在州牧椅上,目光凝聚在身上的桌面。
“主公,昨晚末将喝醉,口出狂言,还请主公恕罪。”
麴义垂低头颅,罕见的主动请罪起来。
“哦,你醒了啊?你我主臣之间,不必如此。”
吕布抬头,目光落在麴义身上,脸庞带笑,同时招了招手,让他上前:“来,看看。”
麴义见状,大步走了过去,摆在案桌上的是一张汉帝国西边的疆域地图,图上许多地名他都从未听过。
“主公,这是……”麴义不明所以。
“西域以西,有一大国,号为贵霜,据说有百万之众。”
“这份地图是侯六从边境传回来的。”
“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眼下大汉境内诸侯皆灭,所以孤准备任你为大将,出兵三万,讨灭贵霜。你可有信心?”
吕布目光灼灼,麴义也同样是战争狂人,当即应道:“普天之下,除我大汉,皆为蛮夷。既然主公委以重用,末将自是愿意前往!”
“很好。”
吕布对此很是欣慰,同时也应允麴义:“冀州的田土,孤给你留着,等你平了贵霜,孤再向朝廷请奏,多封几个县地给你。到那时,你就是十万户侯了……”
麴义闻言,不禁喜上眉梢,脑海里甚至想起凯旋时,主公率众来迎接他的风光场面。
于是当场立下誓言。
“请主公放心,不破贵霜,末将誓不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