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见摇头:“没。”
他实话实说:“在跟人聊天。”
韩秋时登时警觉起来:“跟谁?”
林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韩秋时从他这个小动作里判断出来了,他眉头瞬间降落,语气听着恶狠狠的,虽然感冒让他的气势削减了百分之八十。
“是任景吧?”韩秋时别过脸去,盯着窗外看了两秒,然后又气地把头转回来看着林见,“他到底有什么事要拉着你聊到现在?他自己不睡觉,你也要睡觉。”
韩秋时这头把人训了一顿,林见口袋里的手机下一秒就响了。他接起来的时候韩秋时心里就一个想法,等病好了他得找这男的好好解决一下了,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都说了不会在一起了怎么还拉着林见聊到大半夜啊?
“抱歉,刚有点事。”林见回答了对面问他为什么突然不回消息的问题。
韩秋时忍着想咳嗽的欲望,竖着耳朵听这个男的到底要跟林见说些什么。
房间里太静了,韩秋时真的可以隐约听到对面沉默几秒之后问林见:“那你考虑一下吧,如果可以,我可以放弃一切带你走。”
这句话在韩秋时脑子里像是每一个笔画都长了刺,串在一起在他脑子里跑来跑去生怕错过一个没扎破的地方。韩秋时瞬间就忍不住了,趴在床边咳得撕心裂肺,再咳下去林见真的觉得他会吐出来。
“等等再说。”林见挂了电话,看着韩秋时咳成这样有些束手无策。他准备过去给韩秋时拍拍背顺一下气,刚走一步韩秋时就飞快地拒绝“别过来”。林见只好出去又倒了杯水。
还好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韩秋时已经开始平复呼吸了,偶尔小咳两下,林见把水放在床头柜上。
韩秋时抬着眼睛看他,眼睛咳的红红的,这样仰头看人颇有些可怜,“我怕你被我传染,我巴不得靠我近点。”原来是要解释刚才情急之下的话。
林见表示没在意,既然不想他被传染,那他就先回去了。
韩秋时又不乐意,“林见,别走……”
林见回头看他,好像在用不耐烦表情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韩秋时爬起来靠在床头坐着,拿起水杯抱在手里,“刚是任景?”
“嗯。”
“你要跟他走?”短短五个字,韩秋时带着巨大的心痛和万分之一的侥幸期待着一个拒绝的回应。
林见回答的却很快,好像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并不复杂,“还没想好。”
“不许走。”韩秋时别过脸去不看他,“我不会让你跟他走的。”
“你有这本事吗?”林见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人一感冒就说不上的矫情和委屈,韩秋时眼睛里还泛着些眼泪,被林见这么一反问差点哭出来了。回答的时候也突然像小学生赌气似的:“我就是有,我就是不可能让你走的。除非……”他说到最后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