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透过车窗看过去,窗外是一望无垠的草地,草地被划分成许多块,每一块都种着她叫不出名字的鲜花,中间留着供几人通过的小径,现在天色渐暗,昏黄的悬浮路灯渐次亮了起来,仿佛为游人引路的星子。
几名市民悠闲地走在小径上,边走边欣赏着两旁的花朵,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此时,他们的磁浮车在这里悬停了太长时间,已经有人频频向他们投来了目光。
“我们在这太突兀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这件事我回去再想想,今天就先算了吧。”裴韫说。
查理斯奇怪地看过来,仿佛觉得这不像裴韫会说的话,他又看看坐在裴韫身旁的林怀榆,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人自从上车以来,便没说过几句话,端着一副花瓶一般的好面容,好像跟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让裴上将赏心悦目的,直到此时裴韫说要走了,他神色才稍微变了变。
他都能觉察出裴韫的不对劲,那裴上将的这位相好,难道会发现不了吗?
在离去之前,裴韫的目光再次投在了绿化区的茵茵绿草之上,兰斯洛特实验室的定位在这,可地上偏偏空无一物,那么……
第二天一早,裴韫是被公寓的门铃声叫醒的。
家政机器人将摄像头中来人的脸传送到裴韫的光脑上,里面赫然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林怀榆,拎起手中的袋子,邀功似的朝摄像头展示着。
裴韫看了看表,才六点多点,认命地给林怀榆打开了门。
林怀榆虽然来裴韫家的次数不多,却已经认熟了路,轻车熟路地来到卧室,扑向还赖在床上的裴韫,在她脸上“吧唧”印了个口水印:“裴上将,一看你昨晚就又熬夜看卷宗了吧,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故意在你家门口多站了十分钟才按的门铃,现在你该起床了。”
裴韫用被子蒙住头。
林怀榆扒开被子,咬了一下她的耳根,在她耳朵边哈了一口气:“不知道阿韫的下属们,知不知道他们将军还有个爱赖床的毛病啊?说起来,昨天你迟到也不能怪我,谁让你自己吃那么晚,还磨蹭了半天才肯上我的车,我说,我们现在不是伴侣吗,那么生分做什么?”
裴韫忍受不了耳边的聒噪,一下弹了起来,从胸口到耳根都有点红,让林怀榆非常怀疑会不会自己再主动一点裴上将就当不成这个柳下惠了。
他在心里狠狠遗憾了一把,打算下次再接再厉。
裴韫起床之后动作很快,两三下收拾完了自己,再出来,限量版起床懵裴上将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平常的冰块脸。
林怀榆把买来的早餐移装到盘子里,看到裴韫出来,说道:“早啊,阿韫,来吃早餐了。”
裴韫和林怀榆对面而坐,一起吃起了早饭,三明治的面包还冒着热气,这是裴韫不知道多少年来第二次吃非压缩食品,第一次是昨天早上,吃林怀榆给她带的中式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