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喝了一小口,发现汤并不难喝,还泛着微微的甜,温度也正合适。
她几口就喝完了汤,正想起身将碗送到桌子上,沈罪直接从她手里将碗接了过来。
这时沈从容柔软的指腹无意间划过了沈罪有些粗糙的手背,两个人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沈从容很快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沈罪也主动向后退了两步。
气氛变得沉滞起来。
沈罪将汤碗放在托盘上,笑着看向沈从容:“你要不要学轻功?”
沈从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罪极为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教你轻功吧。”
沈从容一愣,问道:“你不走了吗?”
“走啊。”沈罪苦笑了一声:“但在那之前,我想教你学会轻功。”
沈从容沉默地看着他,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答应过要教你轻功,还说过不止一次”,沈罪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一次我不想再食言了。”
沈从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轻声说道:“好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从容竟真的跟着沈罪学起了轻功。
她一边学内功吐息,一边在后山通过各种各样的训练来增强体质,每天累得话都不想说。
她这个年纪再学武功其实非常不容易,不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遭受更多的痛苦,而且还不一定会有收获。
不过沈从容的心态很好,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沈罪这个师傅很有耐心,她刚开始怎么都不学会吐息,他就变着法子地给她讲解;他还会一遍一遍地为她纠正动作,在她累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心疼地劝她休息一会。
他会和沈从容一起训练,他不知道的是,他每次担心地看着沈从容的时候,自己的脸色其实已经一片惨白。
沈从容后来就怎么都不肯跟他一起做了,勒令他安静地守在一边。
要不然这人明明已经疼得不行,却还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简直像是有自虐倾向。
这些日子沈罪并不住在山庄里,陆夫人在附近的村子买了一座大宅子,沈罪暂时和她住在那里。
沈罪又见过一次沈见月,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怒意,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不是说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吗?”
“您放心”,沈罪心里痛到了极点,脸上却仍然挂着笑:“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沈见月直直地看了他一会,才点了点头:“那就好。”
沈罪低着头再次向她道歉:“对不起。”
见他这个样子,沈见月收敛了神色,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叹着气说道:“早知今日,何必......”
她没再说下去,沈罪却知道她的未尽之言,他凄然地笑了一下:“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