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是我命运跌谷,我不怪你,毕竟你也救了我一命,可是你骗了我,我以为两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会没有孩子,你要我如何接受得了以男儿之身孕育孩子,这样的我简直是个怪物,你知道我做了多少晚噩梦吗?我克服心理障碍又拼了命才生下孩子,你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很平静,静乎一潭没有情感波澜的死水,语气过分凉薄,几近无声无息似风,太子爷喃喃着,连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的目光带着点点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恨,转瞬即逝,犹如朦胧的一阵烟雾,殿下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变态气质的反派男神。
这一番话出自胸腔,说的很淡然,就像是一位旁观者,口吻却是在控诉,在发泄自己的不甘心。
林祭芜低着头,姿态乖顺地听着媳妇的训斥,压根没有发现太子爷不对劲,所以心里也没有因为这个目光产生隔阂,来自心爱伴侣的怨恨目光,这位初识情爱的小修仙者或许承受不住压力呢,还可能生出那个阴影。
在他单纯直白的观念里,这些话跟大数据时代恶毒的骂人话一比,简直是小儿科程度了,哎,媳妇有怨言,自己作为来自科学文明现代的古代新三好丈夫,胸怀要宽阔大气,不能跟美人媳妇斤斤计较啊。
我们的婚礼太简陋了,根本配不上我的身份,甚至,说穿了,我们就是无媒无父母之言的私奔夫夫。
林陛下没想反驳,点点头还觉得太子爷说的在理呢,在心里说了前世的坏话,最后喜滋滋地认定美人媳妇太害羞了,想要本君与他重新办一个婚礼。
以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自相安。
林祭芜耳力好,听到这句狠心的分手话,心里突突直跳,跳的不正常的快速,抬起头,触及男人冰凉刺骨的眼神,火热的内心一颗颗雨珠儿打下去,风雨无情般浇灭了这份激动。
阿鲤的表情好可怕,好冷漠。
林祭芜原来的窃喜在慢慢消失,唇边得意又克制的笑容僵硬在那里,他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啊?!
怎么办?阿鲤该不会来真的吧,他是真的想不要我?
修仙之人也不全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也有如林祭芜一般为情所困之人。
林祭芜很想扭转自己在阿鲤心目中的坏印象,想说自己为阿鲤请来了官媒,这是他的诚意,他们不是无媒媾和,只是提到父母之命,这一点偏偏是硬伤,也是林祭芜避之不及的苦恼,那个时候林祭芜尚未知道自己的真龙子身份,他又哪里敢带着阿鲤跑到林府去认门呢。
他张了张嘴,始终讲不出完整的句子。
此刻,太子爷压下心里对林祭芜的爱恋深情,偷偷地打量着林祭芜脸上每一个小表情,幽暗的眼眸贪恋地一寸寸扫过少年脸庞雪白的肌肤,着迷、不舍的心情交织着心间。
等孤解决了仇人后,就给你我一个最完美最盛大的婚礼。
孤的敌人太诡异,拥有的能力也很危险,为了不连累你丢掉小命,很抱歉,孤必须要对你撒下弥天大谎,日后要打要骂,孤无怨无悔,这个仇,孤必须要亲手去做。
当然,太子爷敢如此骗林祭芜,还是有依仗有几分底气的。
林祭芜瞬间打回原形,脸上再没有一丝一毫彼此会面时的喜悦之情,他没有恋爱过,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说的残忍话没有一句是真心的。
懊恼,自己当初的粗心大意。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对敏感的阿鲤来说,一切是噩梦和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快乐,大大掉落一更,么么哒。
☆、仇恨目标
徒小羽比他林爹爹早下船好几天,他请求船长大叔帮助离开云国,可是船长大叔的商船有规定时间发货,不能随意调船离开。
他觉得自己到了大庆,就可以不给周一俊面子,周一俊也没办法找他麻烦了。
哪知道,事情都搞砸了。
四岁宝宝心里苦,聪慧稳重也比不了年龄大带来阅历经验的优点,徒小羽吃了一点苦,也许是件好事儿。
徒小羽心气高,不愿意寄人篱下,想自己干活赚钱,攒够路费钱就前往大庆。
云国在大庆的隔壁左上方地区,他可以坐马车离开云国,只是他的大量计划还没有开始实行,就被人拦住了。
理由是他会遇到危险。
玉雪精致的脸蛋,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高贵气质,机灵可爱的性格,年龄才四岁而已,一般四岁宝宝都很容易忘记人,徒小羽摆明了就是拐子最喜爱的下手目标。
若非船长大叔的商船运送队伍在这一带比较有名气,拐子团伙觉得点子扎手,不敢得罪背后有官府中人当老大的船长大叔。
徒小羽早就泥足深陷,一把鼻涕一把泪喊救命。
哈哈,这画面太美啦!!周一俊闭着双眼睡午觉,嘴脸龌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丝透明的水渍挂在嘴边,瞧着就想欠扁他一顿。
在他幻想徒小羽丢脸跟自己求饶喊救命的时候,外界某位正主眼神阴测测地紧盯着睡得香喷喷的周一俊。
哼,丑男人,活该你单身一辈子,懒死你这只猪。
暗卫小哥发现小殿下溜走,也跟着寻踪迹而去,周一俊还挺失落的,没了一个说话又好听、骂又不还口的小白脸,寂寞啊,虽然这小子恼羞成怒,又很不甘心,还被亲舅舅痛骂一顿,还是要乖乖回去船板当监工。
这活儿实在无聊,他又讨厌热辣辣的空气,第二次躲在阴凉的地方躺在凉椅小睡。
可爱小童眉毛一扬,自觉邪魅的动作,他的年龄做起来偏偏可爱的不行,漆黑的眼珠子灵气十足。
而且,与太子爷相似的漂亮脸庞做出一样的挑眉举动,不得不说,两父子都是名副其实的美人骨。
假以时日,徒小羽又是一位颜值担当大神。
让你看看本殿下的厉害,敢向船长大叔告状。徒小羽轻轻地哼哼两声,如蚊子呢喃不可闻。
他知道,船长大叔不放自己走,派了好几个大汉跟着他,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徒小羽不好意思拂了对方的好意。
别看徒小羽骄傲不好说话,其实小家伙面对别人的善意很害羞,他伪装的比较冷静罢了。
眼角余光瞥到槐七的挺拔削瘦身影,心情更加糟糕,感觉自己的威严都要丢干净了。
想到这里,徒小羽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细毫毛笔,笔尖沾了墨水,手脚麻利又灵动地在周一俊的脸上画了一只猪头,算是本殿下小小的报复吧。
以后恩怨两清啦,小羽殿下单方面霸道地心想。
虽然船长大叔拒绝徒小羽自力更生的优秀决定,但是船长大叔更加欣赏这个小孩子的品行,也觉得对方的父母真会教孩子,教的他都想去请教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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