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厉城比之前瘦了很多，虽然气势不减，却多了几分难言的憔悴。
是因为她而憔悴的么？
慕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于慕锦来说，席厉城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和她无关。
尽管如此，当慕锦看到席厉城眼底的那份情绪的时候，心底还是微微有些愕然。
他，为什么会这么看着自己？
难道之前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
慕锦鼻子又有些发酸了。
她别过目光，看向一旁雪白的墙壁。
原谅他么？慕锦在心底犹豫着。
可这个想法刚刚冒了出来，就被慕锦狠狠地拍死。
她该怎么原谅他，她要如何原谅他？
如果此时真的决定放弃之前的那些纠纷，那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一想到这里，慕锦的心就再次变得冰冷。
慕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看向席厉城：“你还想说什么，直接在这里说完吧，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席厉城不喜欢慕锦这样子看着他，也不喜欢慕锦这样的目光。
他上前一步，抓住慕锦的手臂，想要说些什么。
被慕锦打断。
“放手。”慕锦警告道，“如果你再这样，我会叫保安。”
席厉城被慕锦的话硬生生气笑了：“叫保安？你觉得这里的保安有胆子抓我么？”
“哦，也对。毕竟您是席大总裁啊，怎么有人敢这么对您呢？”慕锦凉凉地讽刺道，眼角眉梢满是不屑。
席厉城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默默地放开慕锦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我……”
“有事出去说吧，我先去看看我父亲。”慕锦没管席厉城说的话。
她瞥了他一眼，迈开步子向慕长海的病房走去。
席厉城握紧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跟着慕锦走出楼梯间。
他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卑微过。
他向来高高在上，何时如此狼狈，又被人无视过？
可慕锦做到了。
她不仅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地为她卑微，还在他的心上狠狠碾压。
不屑一顾。
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也不想让她付出代价。
是他先对不起她的，那就让他赎罪吧。
她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存在。
为了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席厉城看着病房里微笑着的慕锦，眼底不自觉地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