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再补一句,还有点疼。
刘夏啼笑皆非。
你放心,欠你的钱我是一定不会还的。
啊?姐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不字?
我没钱,我真不会还。
刘语冰:感觉自己像是被老姐豢养的小猪仔,宠了十七年就是为了今天挨宰。
刘语冰哀戚道:我被老妈打进医院,你可千万记得带手机来看我,老妈肯定没收我的,干巴巴躺着太无聊了。
刘夏收了玩笑,探手又揉了一把毛。
你放心,妈那边我会说的,钱给我算着利息,早晚一定会还你。
刘语冰也收了玩笑,身子一歪倒进了刘夏怀里,抬手勾住她的脖子,搂得紧紧的。
钱不钱的,花给谁我都心疼,就花给你我高兴,不用你还。
不过你一定得给我记住了,不管发生任何事,哪怕天塌了地陷了,你还有个妹妹能躲一躲,就算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帮不上太大的忙,可起码还能搂一搂抱一抱,哪怕砸死了,好歹咱一块也不孤单。
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像是被轻轻掐了下,又酸又胀,连带着眼角都泛了红。
刘夏轻轻嗯了一声,回搂住妹妹,压抑了几天的眼泪无声涌落。
刘语冰慢慢跪直身形,原本在姐姐怀里靠着,一点点儿改成了姐姐在她怀里靠着。
她摸了摸姐姐的头,搂紧姐姐的肩膀,第一次发现姐姐的肩原来这么窄,腰身原来这么瘦。
老姐啊,你妹眼不瞎,这几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妹我都看在眼里,本来还想再刨刨根问问底试着帮你解决一下,可看这样子,今天先到这儿吧,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看见老姐掉眼泪,实在是
刘夏哭够发泄完情绪,一抬头,却见刘语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比她都痛。
你哭什么?
你又哭什么?
我我心里难受所以哭。
我看你难受我就更难受,所以我更哭。
刘夏破涕为笑,傻妞。
那你就是傻妞她姐,大傻妞!
傻不傻的,心,总算有了点活气儿。
顾凌洛啊,被你伤透的心,还有点活气儿。
元旦小年一过,眨眼就是期末考,鉴于顾凌洛退学,德语老师法外开恩,她的期末成绩就按自己的真实分数计算,满60就成。
选修课提前一周考,考完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考前最后几天,图书馆天天爆满,好像宿舍不能学习,就图书馆是开过光的必过圣地似的。
学生会长的案子始终没有进展,齐飞也始终没有找到,警察又搜集到了不少证据,虽不能彻底定罪齐飞,可齐飞的嫌疑却是越来越大,警方马不停蹄四处找人,就差给他下达全国通缉令了。
考前最后一天,下了课,刘夏背着包朝校外走去。
她还欠着花呗欠着分期背着巨债,花钱自然俭省,平时都是在学生餐厅随便吃点,有时候没胃口甚至一天都不吃饭,可今天她想奢侈一下,去校门外吃个番茄火锅。
冬天天短夜长,吃了火锅出来,已经七点多了,天早就黑透,小吃街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到处都是吃货学生。
刘夏站在路口犹豫了一下,顺着小吃街走到头拐直角走大路可以回学校,从这小路斜穿过去也能回学校。
小路是近路,可很少有同学从这儿过。
一来,小吃街的要义就是逛,从头逛到尾,一买好几样才叫爽;
二来,小路没有硬化,是泥路,很脏,并且附近没有垃圾场,垃圾都堆在了里面,外加路口还有个公共厕所,原始蹲厕,下个大雨就会往外流臭水那种,同学们嫌恶心,很少从这儿过,尤其拎着小吃的时候,更不可能从这儿过。
三来,其实也近不了多少路,了不起也就节省一分钟。
刘夏以往也是坚决不会从这儿过的,可今天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冬天的清冷多少压了压垃圾堆和公厕的臭味,比起夏天好的多,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那坑坑洼洼的路面,头顶是两侧民房拼就的逼仄天夜空,长长的一窄溜,颇有点坐井观天的感觉。
这是个晴夜,如钩的下弦月本该挂在天边儿,却被民房屋檐挡了个严实。
哒哒,哒哒。
看不见星,也看不见月,空荡的小路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
唔!
身后突然捂来叠得厚墩墩的毛巾!
呛人的刺鼻味似乎有些熟悉。
□□!
高浓度□□!
猜到的瞬间,刘夏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第64章 第三步
唔
头痛欲裂。
刘夏艰难地张开眼,周围漆黑一片, 只有头顶隐约有一线光痕。
这是哪儿?
她下意识先摸了下手机。
幸好, 还在。
心放到了肚子里。
又躺了片刻, 稍微适应了些,她这才捂着跳凸的太阳穴挣扎着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触手一摸,又潮又湿, 空气中透着浓重的霉腐味儿。
她试着摸了摸四周。
旁边就是墙, 冷冰冰的一摸唰啦啦往下掉碎渣,是涂抹的非常粗糙的灰泥墙。
没有床, 她直接躺在铺了褥子的地上,在地上划拉半天, 没找到鞋, 赤脚下地冻得脚心疼,一踩就是一脚冻泥。
抬头再看看头顶那一线光,大致推测了下高度, 至少有四五米。
难道
这是地下室?
哗啷!
脚不知踢到了什么,在这密闭的空间声音显得格外的沉闷,尽管她已经很慢很小心了,可到底是只穿了袜子, 还是踢得脚尖生疼。
醒了?
突然的一声,阴测测响在耳边,鬼魅一般, 惊得刘夏下意识朝一边儿躲。
轰咚!
竟直接撞到了另一侧墙上!
这地下室这么窄的吗?!
刘夏紧贴着墙,乌漆墨黑,真真儿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屏住呼吸却能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
这么窄的地方她该往哪儿躲?
眼看那诡异的气息靠了过来,她只能慌不择路,顺着墙往一边儿跑。
那人并没有追,任她摸索着跑着。
没跑两步她就察觉出了不对。
这墙的弧度很明显,难不成是环形的?
四五米深,逼仄的空间,环形的墙
这根本不像地下室的,难道是
地窖!
跑啊,怎么不跑了?
阴测测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管怎么跑,始终都在离她不过三五步的距离。
刘夏停住了脚,周围静的可怕,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还有一缓一急两道呼吸。
缓的是她,她紧张的半天才喘一口气。
急促的却是那人,他似乎非常兴奋,呼吸越来越快,不时还有喉头滚动的吞咽声。
刘夏紧贴着墙,强迫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