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忍住,好不容易刘夏才对她温柔一点了,一定要忍住。
她就是故意气她的,那个雷子有女朋友,之前她专门调查过。
顾凌洛借着醉意,勉强挤出一抹迷离的微笑,可到底还是没再说出祝福的话。
她实在说不出来。
可就这一抹微笑已经足够刺激刘夏了。
亏她刚才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想着她那么爱自己,哪怕是故意受伤的,可毕竟也是疼的,有几个人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又有几个人甘心为她去死?
她还想说妹妹是对的,她太钻牛角尖了,三观不同可以磨合,磨合不了那就威胁,顾凌洛敢背着她去死,她就跟着她一起死,让她白死!
可现在呢?
如果顾凌洛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爱她,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自作多情呢?
好吧,刘夏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她脑子很乱,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有几个人能忍受自己爱的人跟别人结婚生子?
有几个人能毫不在乎的说出祝福,甚至还笑得风光霁月,并且还是在喝醉之后最容易说真话的时候?
也许顾凌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爱她,很多感情乍一看都和爱情十分相似。
比如,顾凌洛之所以会一直记得她,是因为愧疚,之所以失忆后还会爱上她,是因为雏鸟情节,之所以现在还这么苦苦纠缠,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存在。
这些都和爱情非常接近,却都不是爱。
刘夏觉得自己魔怔了,曾经苦苦哀求,只要顾凌洛肯留在自己身边,不管喜不喜欢自己都无所谓,现在不仅拒她于千里之外,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为难自己,横竖爱与不爱,顾凌洛都不可能放开她。
叮铃铃。
手机又响了。
是老妈。
刘夏没敢迟疑,赶紧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赶紧回来,雷子一会儿就来。
雷子?我俩刚通过电话,他没说要去咱们家啊。
刘夏妈得意道:我喊他来的。
你喊他干嘛?都这么晚了。
丈母娘找女婿,还分什么时候啊?我找他当然有事了。
什么丈母娘什么女婿?妈怎么还没放下这茬?
刘夏无语地吐了口气,刚想跟她妈说别乱说了,雷子有女朋友了,勾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捂在了手机上!
冰蓝的水光乍然爆起,刘夏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手机突然刺刺拉拉两声,屏幕黑了,整个手机湿哒哒冰凉凉,彻底报废。
刘夏微微睁大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眸瞪向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
顾凌洛死死抓着那手机,醉眼灼灼地望着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几分让人心碎的轻颤。
你,真的要,和雷子,结婚?
我。刘夏控制不住心脏扑通剧跳了下,当,当然了!你没听我妈都自称丈母娘了?
为什么?
顾凌洛的眼很美,几乎没有人能扛住那像是汪着万千银河的眸子,那是九天繁星都比不过的泠然绮丽。
刘夏强装镇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搭伙过日子,还能生个娃娃玩儿。
我也能生!
刘夏:
刘夏的心情就像云霄飞车,忽高忽低。
顾凌洛死拽着那坏掉的手机,刘夏干脆松了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当然知道你能生,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找别人生去啊。
她不要手机,顾凌洛也不要了,丢了手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刘夏的右手已经被顾凌洛反握住,现在好了,左手也失去了自由。
顾凌洛小孩子似的,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
我们又生不出娃娃,你要我干什么?
我能生!
我知道你能生,可是我们不能生啊!
和醉鬼说话心好累,到底还要重复几遍这种无聊的话题?
顾凌洛抿了抿唇,借着几分醉意,抬手祭出一缕流萤,自下而上在刘夏身外飞出一个流动的幽蓝水网。
你在这儿等我!
什么?什么等你?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顾凌洛已骤然消失在沙发上。
刘夏下意识想去拽她,却根本伸不出那水网。
这,这什么意思?她被软禁了吗?!!!
五分钟后,刘夏尝试了各种办法都走不出那水网才终于确信自己的确被软禁了。
刘夏盘腿坐在地上,脑子里只有齐刷刷四个大字生!无!可!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顾凌洛终于从小蝌蚪变态成了大青蛙了吗?
她要真就这么一直把她软禁下去怎么办?爸妈绝对要急死了,还有小冰,还不得跟她玩命啊?
打住,向别想那么远,顾凌洛只是喝醉了,清醒过来的话肯定放了她的。
不过酒后吐真言,酒后也干真事,原来顾凌洛暗戳戳的早有这种想法了吗?
果然还是浩烟了解她妹妹!
话说顾凌洛也太狠了,弄这么小的水网是要闹哪样?好歹大一点,让她能躺沙发上休息会儿啊?
咕噜噜。
肚子叫了
她还没吃晚饭!
刘夏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人果然不能有猥|琐的小思想,她刚刚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小脚丫,多亲了两口咳,好吧,不只两口,立马就来了个现世报沦为阶下囚。
对了,喊小冰过来,试试看从外边能不能破了这水网。
全身上下拍了个遍,突然想起手机也被顾凌洛整坏了。
啊啊啊!天要亡她!
刘夏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三天两夜。
喝醉的顾凌洛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别慌!浩烟和艾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况且顾凌洛醉醺醺地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说不定今天一晚上都不会回
咻!
空气中突然浮现几点幽蓝光尘,下一秒顾凌洛骤然凭空出现,不等刘夏尖叫,已被她一把拉出水网丢在了沙发上。
刘夏靠在沙发背上,寒毛都乍起来了,抱着双臂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干嘛?你你,你清醒一点!等你酒醒了一定会后悔的!
顾凌洛按着她窄瘦的肩,单膝跪在沙发沿,右手摊开掌心向上,一道莹白浮光交错着绚烂的金芒,自她掌心悬浮的圆润果子绽出。
那果子龙眼大小,像一颗葡萄,暖橘色的,皮看上去有点厚,却偏又能看到桔瓣般的内里。
刘夏扑闪了两下卷翘的长睫,看了眼果子,看了眼顾凌洛。
这是什么?
珠胎果。
什么?
烛台?猪胎?什么鬼名字?
珠胎暗结,珠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