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戚野一口气没上来,会不会说话!5岁而已,二十多厘米而已,差距有那么明显吗?他脸色发黑,这是我男朋
爸!
池先声眼疾手快,从戚野身后pia地一下抱了上去,张开胳膊环在腰间,搂住不撒手,他的脑袋贴在戚野背后,使劲蹭了蹭,又闷头叫了一声,爸你在和叔叔说什么?
嘿!我就随口一说,还真是你儿子啊。地中海抚掌大笑,小伙子不错哎,脸皮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小姑娘一群一群地往过扑,就连儿子都生得早。
戚野气乐了,关我什么事,儿子他妈肚子争气。
正说着,戚野转过身,弯下腰,掰开池先声抱在他腰间,紧紧缠在一起的手指,轻松抬起细细软软的胳膊挂到脖子上,紧接着,一起身,这样多舒服,省得走路。来,儿子,我们回家。
池先声的手臂暗中使劲,正勒得开心,突然被一把拎住,他措手不及,腾空而起。
瞬间,胳膊拉长,池先声震惊地紧紧环住戚野的脖颈,生怕掉下去,整个人都挂在戚野身上,像吊在裤子上的钥匙扣。
池先声转了转脚踝,垂在空中,距离地面还有很长一大截,踮起脚尖都够不着。
戚野一臂箍在他腋下,他的身体随着步伐走动,一晃悠一晃悠,闷在戚野胸前,。
爸爸能干,儿子可爱。地中海在身后连连感慨,可真是对好父子。
放我下去。池先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小腿儿再蹦几下。戚变态野一脸享受,捶这两下可真舒服。
池先声死鱼般挂在戚野身上,双手环住脖颈,两条腿自然下垂,离地一尺,他轻微晃荡,没脸见人,把头埋进戚野外套。他磨了磨牙,隔着卫衣,鼻尖贴在上面,张口咬住戚野紧绷绷的胸肌。
不放开就不松口!
之后,池先声被用力压制住脸,听着戚野发笑时,胸腔震动的声音。从比赛现场穿过长院,再到停车场,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的注视下,他脚没挨地面,充当着人形挂件,直接飘了过来。
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会馆中心?
不想说话。
晚上吃什么?
不想理你。
生气了?
不想把你的臭手手拿开!!!
池先声抱肩坐在副驾驶座上,面朝车窗,突然脸被戳了戳,他缩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
红灯,戚野停下车,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手臂绕过头枕,还想再碰一下
池先声掉头咬住指尖,脸上写满了不给碰不给碰不给碰,敢碰我就咬你!
戚野的手指拽了拽,池先声的脑袋往前探了探,不松口。戚野嗤笑一声,薄唇张合,自言自语,上面一张嘴咬的紧我是知道了,下面的嘴好不好惹,我倒想见识一下
池先声敏感地捕捉到几个字,满面狐疑。戚野哂笑,左手够出一瓶旺仔牛奶,给他丢了过来,企图贿赂。
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池先声口下留情牛奶有点甜。
去年的清明节,好像也下雨了吧?戚野单手把着方向盘,打了一个哈欠。
晌午一过,天空便开始泛阴,车没开多久,已是细雨绵绵。
池先声嗯了一声,这话没法接,他的去年跟戚野的去年不是同一年。
我记得早些时候,一到下雨天,路面上就会出现青蛙,赶都赶不走,叫得特别起劲儿。戚野似是怀念,也似是遗憾地说。
池先声咬住吸管,想象着戚野开车绝尘而去,撒下一路青蛙血的悲情画面,他咽下一口牛奶,试探着开口:躲起来了吧
确实。戚野悲天悯人,叹了口气,对我们来说,轻飘飘的,只是小水滴,可落到弱小无助的青蛙身上,无异于一场灾难。
池先声无比赞同这句话,可不就是灾难么。
行至半路,戚野打开车载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表妹,叫肖竹?
池先声心下发怔,指端轻颤,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垂下眼睑,慢慢地应了一声。
刚才你上台的时候,正好遇到,聊了几句。
池先声安静地听着。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戚野余光瞥了他一眼,其实也没说什么,肖竹等不及你回来,有事先走了。她托我转告,你妈妈病了,让你忙完,回家看看。
什么病,她说了吗?
走得匆忙。戚野否认,你别急,看上去问题不大,似乎是老毛病犯了,要不然现在打个电话?
池先声摇了摇头,没关系。
车拐过街角,路牌一闪而过,他浑身发冷,心中不停拉扯的弦骤然崩断。池先声抓紧瓶身,稳下声音,故作镇定,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过了这条路就是第三医院。等会儿在楼下提个果篮,你妈妈喜欢吃什么水果,提子?樱桃?山竹还是梨?算了,不知道有没有忌口,到了再说吧,肖竹告诉我是住院部11楼右手边
停下车。池先声着急打断戚野的话,不想知道病房号,不想见到那个人,他一字一句,我不去。
看一眼就走。戚野用着商量的口吻,车速不减,占不了几分钟,看见没事也安心,怎么说都是母亲。
我不去。池先声看着窗外,重复这一句,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解开安全带,这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戚野退后一步,径自俯下身,给他系上安全带,之后立马掉了车头,往回返,其实吧,有时候,我老妈也挺烦人的,我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池先声一声不吭。
就说之前有件事,本来好好的,她突然蹦出来,就给搅乱了,全功尽弃,还自以为是为了我好。戚野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地说开了,越说越来劲,从小到大,我想做什么,我老妈不让我做什么,堪称梦想粉碎机。
池先声盯着手中的牛奶瓶,旺仔的脸好圆啊。
她不光是台梦想粉碎机,还是个莫得感情的大魔王。戚野持续吧嗒吧嗒,我花粉过敏,她就在庭院中种花,房间里摆鲜花,四季常开,每天一换,保证空气里全是花粉,我不难受她不开心。
不去理会就可以了。池先声偏过脸,看了看戚野,不回去就能避免。
戚野突然止住了话,满脸诧异,那是我妈。
过了一会儿,戚野斟词酌句道: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的,那点讨厌,在好面前不值一提。
池先声垂着头,接不上话。没经历过,所以无法理解。
他和戚野,隐约间,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