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亚瑟。”我探手轻抚住他压低的额头,继而感知到了悬殊温差,“你还在发烧。为什么不回去再躺一会儿?”
“我想来跟你躺一会儿。”
他不安地扯了扯勒得过紧的领口,“但是……”
察觉到他悄然扫来的视线,加西亚笑了笑:
“加西亚·怀特。你好。”说着她起了身,取下衣帽架上的长风衣,“我是时候该离开了,佩妮。今后我还会在英国呆上一段时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无言以对地把她送出门。一想起布莱登,我就连反驳的力气都退散了。
她此前的话我还没办法迫使自己认真地去思考感悟,这与我现阶段由布莱登一手造就的观念相悖——他们中的一个花费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只为了让我成为第二个加西亚,而另一个又在缺失了我的前半段人生后凭空出现,言辞诚挚地告诫我别像她这么干。
“再见。”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说的。
临走前,她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
“对你的男朋友好一点儿吧,我猜他至少爱了你十年。”
……十年?
我只能承认很多年前他在某种意义上“追求”过我,但那时候我们一点儿也不熟……谁会为了一个甚至不算认识的人坚持十年?况且到大学要不是马修横插一脚,他恐怕都已经记不得我了。
“这又是你的行为分析理论?”我问。
“有一部分,他身上有种isfj人格的执着爱情观,很显眼。”
她简短地说,留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但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直觉。你该去看看一本书,叫《y》,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不是每个人对待爱情都跟你我一样了。”
☆、第22章佩妮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没听说过s.h.麦考伊这个名字?”
史黛拉有个坏习惯,就是不管遇到什么她难以理解的事儿,都势必要大呼小叫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她捂着额头为我的无知□□了好一会儿,一把抓过桌上粉红色封皮、排版精致的爱情小说,急不可耐地一页接着一页翻看起来,淡色纸张在她的手指下沙沙作响,和她飞快的语速相结合成一种奇异的韵律,“哦,那你没资格做一个二十岁英国姑娘——”
我趴在她房间的卧床上给亚瑟敲短信,打算询问他的身体情况,闻言头也没回地给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