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平一睁眼,窗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字迹稚嫩的字条。
小白哥、叶大哥:
我得去找一下黄殊,他伤的太严重了,我不放心,你们先回定州,我这边处理完就去找你们。
勿念。
落款不知道是不是太着急,连名字都没签,只按了一个脏兮兮的爪子印。
白游平之前还愁怎么托运国家保护动物上飞机,胡图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虽然解决了眼前的困难,白游平却总觉得这孩子背着自己不知道在和黄殊搞什么名堂。
叶巡安低头看了看字条,“走吧,今天必须得回定州了。”
二人带着严羽退了房,买了最近也是唯一一班飞机,马不停蹄的就回了定州。
刚一落地,二人并没有回家,而是陪同严羽直奔了定州的殡仪馆。
殡仪馆一般上午祭祀较多,下午除了新拉来的亡故之人,常规祭拜的人早就回了家。
眼瞅着临近下班时间,三人好说歹说,还给保安塞了不少的好处费,才让几人来到一直停放着何东的小屋。
定州殡仪馆一般都是一家人一个屋子,这里可以瞻仰遗容,也可以祭拜。
当然只要你足够有钱,租下整间屋子,就可以一直停放死者。
何东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白游平和叶巡安离开这几日,定州下了好几场秋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难得从牻山穿回来的厚衣服,在这里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热。
定州殡仪馆建了很多年,小城市也没有多少钱翻修。
走廊玻璃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太多年没有清理,斑驳之中,总让人产生视物错觉,本来格外冷清的走廊,总觉得人来人往。
傍晚的阳光已经没有朝气,透过磨砂质感的玻璃,混黄又冰冷。
白游平、严羽两人拖着长长的身影,缓步在殡仪馆走廊上。
如果严羽稍微低头就能发现异样,叶巡安没有影子。
白游平生怕严羽发现叶巡安不是人,他走在两人中间。
整个殡仪馆现在除了工作人员,活人差不多都走干净了。
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停尸间与火化炉之间。
白游平一直都觉得自己胆子都不算很小。
但是日落西山,阳气渐落,阴气愈胜。
白游平突然打了个冷战,他猛然记起,这里是殡仪馆,按理说是除了医院之外,阴魂最多的地方,他怎么会什么都没看见?
“不对,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白游平小声的问道。
叶巡安则根本没太在意,不出意外,他死的时候已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