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争在所难免,有资格一争的皇子也没有几个,无非魏承枫、魏承澹、魏承唳,再加上一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宋榷……”
“魏承枫和魏承唳的为人一个个都知道,若是有一日他们二人随便哪一个登上皇位,最为名正言顺的魏承澹便是他们头一个要除去的对象。”
“怀淳哪里不知道,当年他是有太后护着,才屈辱地活到现在,可魏承澹不一样,他永远是魏承枫和魏承唳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只要活着一日,他们即位便永远受人诟病。”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魏承澹没有选择的权利,而怀淳更是不可能看着魏承澹出事。”
“那皇帝呢?”萧九秦蹙眉:“魏承澹一直不得宠,若是皇帝从中阻挠,怀淳又能如何?”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知道的是,现在皇帝的情况怎么样,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已经被魏承唳桎梏?”
“倘若魏承唳心急,将皇帝给……”柏砚意有所指,“那么如今皇帝即便再宠幸他,也不能容忍自己被逼位。”
说到这儿怀淳不免要麻烦萧九秦,“你现在让贺招远带一队人马,先往郢都去,一路上留下消息,最好早早的就将郢都的消息打探好,我们务必得知道现在郢都是谁在做主。”
“倘若是魏承唳,那我们便步步受制于人,往严重里说,我们便是乱臣贼子,一旦挥兵北上,那么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我们……”
“可若是现在怀淳依旧能将局势掌握住,那么我们暗地里先派出一部分的将士驻扎在城外,到时候也好及时救驾,至于救驾以后的事情,那就是怀淳与魏承澹的事情了,你我二人到时候功成身退,最好离这些事情远一些。”
柏砚将各种可能都分析了一遍,萧九秦听着点头,他明白柏砚的意思,也认可他的做法,所以二人又合计了一遍,将贺招远招来,将他们二人的打算都说给他听。
天色渐晚,贺招远便趁着夜色往郢都赶去。这一次越戟也跟上了,他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为人机灵,又能在关键时刻帮大忙。
不过临走的时候柏砚还是唤住他:“你先前不是说要留在贵溪府么,这里是你的家。”
“可是主子于我而言也是重要之人,他救了我又教给我安身立命之本,这一次我想回去。”
越戟执拗又不肯将自己对怀淳的担忧说出来,柏砚看着他,终究还是妥协,他特地托贺招远照顾好越戟,贺招远也应了。
那日在城墙上,越戟那一箭的确让众人哑然,贺招远后来听说时也极为佩服这个少年。
等贺招远和越戟他们离开,柏砚和萧九秦也没有闲着,他们收缴了北狄人的武器和军马,然后将北狄人抓的抓放的放,至于颂部,他们则关在牢里,而且适时地通知了北狄王。
北狄内部发生了变乱,颂部的被抓使得北狄王的人终于将他给救出来,并十分紧要地准备向大梁请罪。
一切都按照着柏砚的判断在进行,北狄王因为颂部的事情派了最信重的使臣先往贵溪府来,郢都的情况他大概也有所了解,所以为了稳妥,先是找了萧九秦十分谦恭地向他表达了北狄并不想开战,只是颂部擅自出战的结果,而且据他所说,颂部是乱臣贼子,完全交由萧九秦处置。
刚刚听到这话的时候,萧九秦和柏砚都不意外,不仅如此,就连颂部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