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有故事?”严儒理看那磨损的绳子就知道这玉佩有来历,他别的没有,就好奇心强,勾着脑袋往柏砚手里瞧,“你二人定情的信物?”
“不是。”柏砚摇头。
正当严儒理又要猜,却听见柏砚说,“这玉是侯府传给子辈的,之后可由子辈送予夫人……”
“哦,原来是……欸,等等!”严儒理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你们二人……你是夫,他是妻?”
“嗯。”柏砚答应的极为自然。
严儒理越瞧越觉得不大对劲儿,他咂摸着柏砚萧九秦二人的体型身高,最后有些怀疑道,“平津侯那身板,你吃得消吗?”
柏砚一脸坦然,好似二人谈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家国大事,“做人做事,讲究的不是武力,而是才智。”
他一身红服,分明勾魂摄魄,不像是去成亲的新郎官,倒像是从深山中跑出来的千年狐狸。
严儒理替他有些担心,“若是平津侯急色,等不到你施展才智呢?”
柏砚:“……”萧九秦那家伙应当不会这么没出息吧?
毋管二人这边说得如何“热火朝天”,吉时一到,萧九秦便从侯府出发。
今日他难得斯文俊美,座下大马也温顺,一路上敲敲打打,街旁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
“这平津侯也不知道是被那奸佞怎么蛊惑的,分明的大好前程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了脏水……”
“就是,那贼子居心叵测,陛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给平津侯赐什么样的人不好,非得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佞幸!”
“平津侯府世代忠良,最后到这一步,竟是要连后人都不给机会留下的结果……”
“忠臣娶奸佞,滑天下之大稽!”
一路上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是对萧九秦的痛惜和对柏砚的谩骂。
萧九秦起初未听见,待后来诸人声音越来越大,内容也越来越难以入耳,他忽然褪了喜色,手中马鞭隔空一挥,蕴含了十成十的内力朗声道:
“娶柏砚,是我萧九秦求来的,尔等若是再胡乱毁他名声,勿怪本侯狠辣无情!”
他这一句话石破天惊,无疑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承认自己对柏砚的维护。
若说先前还有人觉得他的“被迫”,那么现在看他的言行,便知从始至终是平津侯上赶着去求娶柏砚。
他一颗心挂在柏砚身上,旁人知道不眼瞎,不自欺欺人,那么该想到的也便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