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有些大不敬了,但是面前的小侍却不言不语,连神色都未变一下。
柏砚瞧着他顺眼,索性勾了勾手,“你留下和成阳一道随我去侯府,其余的……府里人少,看缺什么便去做什么罢。”
“是,大人!”一众人虽然心思各异,但还是安分退下。
有皇帝的人在身边,柏砚与萧九秦好歹收敛了一些。
但是就在柏砚觉得萧九秦不来了的时候,他卧房的窗户被轻轻敲了敲。
柏砚一脸淡定地打开窗户,放萧九秦进来。
萧侯爷翻墙翻惯了,现在动作麻利,成阳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虽说二人也常见面,但是这段时日一直忙着曾玄的事情,每每二人都是匆匆一眼,或者全程为谈正事,很少有耳鬓厮磨的机会。
萧九秦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硬生生就要往柏砚手里塞,柏砚下意识就要去看,萧九秦却就势吻上来。
“唔……”
似碾磨,又似诉衷肠,萧九秦近乎于掳掠,将柏砚欺负了个彻底。
半晌,柏砚手指搭在萧九秦肩头,他主动凑上去吻了吻萧九秦的眉心,轻声问,“怎么了?”
“太不真实了……”萧九秦指腹捻着柏砚的下颌,生生将那一处磨红了,“我无数次想过你我二人成亲的模样,但是我却又觉得,这一天很遥远。”
“不远,还有三日。”柏砚何尝不明白萧九秦的心思,他们二人并无分别,对成亲这事既是期待又是惶恐。
“我已经等不及了……”萧九秦再次俯身,在柏砚颈侧蹭了蹭,像是小狗似的,笨拙又赤诚。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只有不到三日,你再忍忍。”话虽如此,其实柏砚也煎熬,他抚着萧九秦的肩颈,慢慢道,
“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萧九秦点头,他脑袋一动,发丝就在柏砚颈侧搔出一片酥麻。
“别动了。”柏砚告诫道。
萧九秦也不吭声,半晌忽然拥住柏砚的腰,“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柏砚有些怔然,不过还是应了声。
“你要如实回答我。”萧九秦又加了一句。
“嗯。”柏砚已经预感到了萧九秦就要问什么。
“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萧九秦有无数的机会去和别人询问,甚至找人将当年的事情一一还原,但是他知道,所有人看的那些,并不是柏砚经历的一切。
柏砚被抓进诏狱的前一刻,他还在书院,这地方是郢都儒生最爱待的地方,柏砚亦是如此。
虽有不少人与他斗诗清谈,但是柏砚却不觉得腻,甚至要比平日里多一份耐心,所以当锦衣卫忽然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他怀里搜出一纸所谓“通敌”的罪证时,柏砚凉凉地朝周围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有几人心虚地后腿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