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霄阳府逃出来的。”曾玄脸色泛白,“宋榷他……将我关在府里。”
这话说得艰涩,柏砚眸子微动。
萧九秦也是多看了他一眼。
其实曾玄说的话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
大致说来就是他与宋榷曾经做了一个约定,二人一个出卖色相,一个将手里的权柄暂时交于对方手中,然后便是一段畸形又复杂的牵扯。
二人不该开始,更不该越陷越深。
宋榷先动了情,曾玄也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这个时候偏偏曾玄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宋榷唯恐他逃了,便将人锁在屋里。
起初二人还能维持表面和谐,但是有一日这个秘密被人挑破,曾玄知道自己会心软,所以索性利用他安排在宋榷身边的亲信偷偷逃了出来。
可怜他这么多年未曾处下一个朋友,逃离霄阳府的这夜他左思右想,最后竟不知怎么的打定主意来找柏砚。
柏砚去绥阳山的消息是他无意间打听到的。
可是当他日夜兼程赶到绥阳山,柏砚却因为薛正鸣的事情回了郢都。
之后的事情萧九秦他们都知道,曾玄这一路上几次险险被人抓了,如今落魄与乞丐没什么分别,尤其那一脸的颓败,柏砚叹了口气,“你不若先去沐浴一番,再用点吃的,其余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
曾玄有些犹豫。
萧九秦开口吩咐人将曾玄请下去。
待身边再无人,柏砚找了凳子坐下,萧九秦觑着他的脸色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柏砚盯着某一处,“宋榷他会来郢都吗?”
“若是为曾玄,我觉得他会来。”萧九秦说得斩钉截铁,柏砚抬眸,“这么确定?”
“虽说与他们二人相处不多,但是宋榷这人对曾玄应当是真心,再说,你觉得依着那人的城府,会给曾玄逃跑的机会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柏砚看着萧九秦,“他是想放曾玄离开霄阳府。”
“是这样,否则在曾玄来找你的路上,他只身一人,你觉得宋榷能抓不到他吗?”
“可是这样他又是为什么呢?”
“谁知道。”萧九秦走过去捏了捏柏砚冰凉的手指,叹气,“你别总是顾着这个顾着那个,单单不将你的身子放在眼里,这才喝了几次药,好不容易见了些起色,你又自己糟践自己的身子。”
“哪有你说得那样严重。”柏砚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