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绕过屏风,就见柏砚伸手在够什么东西,他几步过去,将他捞住,“你慢些!”
柏砚脸色还白着,但是明显眸中是带着光的,他轻轻笑了笑,“你去哪儿了?”
“萧叔回来了,”萧九秦将他扶起来,自己坐过去,“我和他聊了聊。”
“萧叔没事吧,”柏砚任由萧九秦探手摸他额头。
萧九秦点头,“就是赶路急了些,这会儿已经睡了。”他试着撩起柏砚的衣摆,手掌在他膝盖揉了揉,“还疼吗?”
柏砚摇摇头,又点头,“有一些。”
“自明日开始,会有大夫来给你针灸,可能会有些疼。”萧九秦说着又慢慢没了声,好像自五年前开始,柏砚就总是受着本不该他受的罪。
柏砚的手慢慢覆住他的,“已经过去了。”
“嗯。”萧九秦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之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慢慢柏砚又没了声。
看着柏砚的睡颜,萧九秦俯身他在手心吻了吻。
翌日一早,柏砚醒来时萧九秦已经出去了。
待他用过早膳,落筠给他端来一碗浓黑的药汤。
柏砚又想逃了,“这药又是治什么的?”不是他太矫情,而是方才不久他已经喝了满满一碗,这会儿是真的再喝不下了。
腹中翻涌,柏大人头一次觉得生病是件痛苦的事情。
以前他病了疼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现在又是落筠又是萧九秦,一个个盯着他喝药,柏砚不堪其苦,只想逃走。
“大夫特别叮嘱,药浴之前必须要喝了这汤药。”落筠也不想逼着自家大人这样,但是实在是柏砚身子太单薄,担心虚不受补反而损了他的身子。
柏砚叹了口气,接过来一口气饮尽。
落筠看着不落忍,只能安慰,“这药喝不长久,倘若药浴见了效,就不必日日喝了。”
柏砚听了才松了口气。
这头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一人匆匆进来拿着封信给柏砚。
“是一位姑娘送来的。”
柏砚没有多想将其打开,落筠觑着他的脸色,“公子?”
“是允栖音。”柏砚心情有些复杂,但是之前答应她的得了空要与她见一面的,他装作不明白这也许久了,想必那位早就不高兴了,拖到现在才催促,估摸着又是要一通火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我去见她一面,侯爷回来若是问起,就,如实说吧。”
落筠眸子眨了眨,“当真?”
“那不然呢?”柏砚抖了抖袖子,“我又不是去会红颜知己,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允太师那边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我正好想办法从允栖音那儿探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