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人。”男人一开口,柏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作势就要唤人,结果男人往前走了一步,面上的笑一点点隐了,“公子这样未免太过无情……”
“无情?”柏砚一本正经,“你我二人有什么关系,对你有的哪门子情?”
若是换作别人,男人稍微一服软,再假模假样说些漂亮话,大概就是另一番境地了。
但是柏砚明显不是“一般人”,他眸子一凛,“要么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来历,要么我派人将你扭送见官,要么……将你扒光了扔出去,自己选一个吧。”
男人:“……”
“我……”男人一开口,柏砚往石桌边一坐,柏麒也被他拉着坐下。
男人眸子一动,跟着也要坐,柏砚看他,“站着说。”
男人:“……”
拳头紧了紧,男人终是咽下所有郁愤,一字一句开口,“不瞒你说,我是南夷的王子。”
“哦。”柏砚面无表情,好像面前站着的就是个伙夫,他那会儿捡了“叫花鸡”,这会儿小心扒开,给柏麒撕了肉让他吃。
鸡是上好的调料腌过的,连木炭也是上好的,出乎意料的,表皮虽然烧得有点黑了,但是里边肉嫩筋酥,一股淡淡的鲜香萦绕在舌尖。
柏麒吃得嘴边流油,柏砚看着只乐,男人这两日一直养伤,吃得都是白粥,这会儿闻到鸡肉的香味,眼珠子都直了。
“继续。”柏砚冷酷无情,催着他继续说。
男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老老实实道,“南夷起了内乱,我不慎被亲信背叛,一路遭到追杀,原本是要往江南逃的,但是……路上躲进行商的车里,就莫名其妙来了郢都。”
“当真是无意间来到郢都吗?”柏砚对他这句话存疑。
“不管你信不信,当真是如此。”
“哦。”柏砚将最后一点鸡肉喂给柏麒,自己拿了布巾擦手。
男人看着他,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在他眼中,柏砚这人实在难对付得很,都不按常路出牌。
果然,柏砚净了手,唤了落筠将柏麒带走,终于打发慈悲让男人坐下。
“南夷情况怎么样?”柏砚十分直白。
男人一惊,“你这不是让我背叛自己的子民吗?”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柏砚面色如常,“只不过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将你送到大理寺。”
“你!”男人怒不可遏。
柏砚摆明了就是威胁,看男人气得要死,他还说风凉话,“你现在不说,到时候大理寺一用刑,你还是得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