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觉得不大对劲儿,“你懂什么了?”
“我不干净了……”
柏砚一本正经开口,萧九秦险些呛住,好半晌才开口,“你莫不是砸坏了脑子?”
“哦,我开玩笑的。”柏砚端的是一副清风朗月的隽逸,偏偏说出来的话叫人没法接。
萧九秦对柏砚没法子,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无数次,连萧九秦都不禁感叹自己毫无长进,否则就因二人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早些解决了就是,再不济二人势同水火,见者便两厢发难。
但是……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萧九秦看柏砚眼睫扑簌扑簌的,心头早就软了,这家伙就是个妖孽,偏要叫人心甘情愿对他好,最后还不见得能被他高看一眼。
“我饿了……”柏大人软着声。
“嗯。”萧九秦心想,这就是我祖宗。
贺招远正在院子里吃东西,手边放着一碟粗制的油糕,一见萧九秦出来,他也未起,拿了一块油糕递给萧九秦,“侯爷,要来点吗?虽不及郢都的滋味,但耐饿。”
萧九秦没接,“吃你的,我不饿。”
其实不饿是假的,他如今腹中空空,从郢都赶过来时就日夜兼程,到了永州府还要替柏砚遮掩着,贺招远他们也没多轻松,一边要照顾灾民,一边还要防着方粤那小舅子趁火打劫。
不过幸好,那家伙还是个拎得清的,贺招远带人找上门时,对方也不反抗,直接将兵权交于他手。
贺招远两三口就嚼了一块糕点,他看萧九秦要走,就问,“侯爷您去哪儿?”
“给我祖宗找吃的。”
贺招远:“……”您二人玩得可真开。
那边萧九秦已经找厨娘仔细交代要做些什么吃食,这边贺招远飞快地吃了剩下的糕点,一脚踏进屋子,还打了个嗝。
床榻上的柏砚:“……”
“哎,柏大人见谅见谅。”贺招远素来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柏砚不大在意,反而客气地叫人坐。
“贺大人有事便说,免得萧九秦回来又不好开口。”柏砚早就注意到贺招远时不时一副想开口但不知从和开口的模样。都是官场上的小狐狸,谁也瞒不了谁的眼睛。
贺招远一笑,“还是柏大人干脆。”他兀自感叹。
柏砚躺在榻上,浓重的药味儿在鼻间萦绕,但他面上无一丝弱气儿,不得不说,贺招远每见他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说来其实本不该多嘴,但是我这人憋不住话,”他假模假样,“平津侯这人吧,他性子恶劣,脾气也不好,总是嘴硬……若是冒犯到柏大人,还请海涵。”
他觑着柏砚的侧脸,试探道,“虽做事不那么聪明,但心是好的,而且这一次从知道大人遇了危险,立刻往陛下那儿进言,还劳烦宗亲的一位王爷替他递话,不看僧面看佛面,昔年情谊做不得假,侯爷他还念着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