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右侍郎气得脸都黑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讲个屁!
由于柏砚动作快,等到方粤和过云寨的大当家得知赈灾银两已经分发得七七八八时,二人恨不得将柏砚揪过来弄死。
“竖子尔敢,竟骗到老子头上,让老子替他引路!”
过云寨人人自危,之前被柏砚借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一半,剩下的……被逼着帮百姓分粮。
白花花的米粮从手中经过,眼珠子都瞪绿了,愣是不敢伸手偷一点,没见那柏大人派人盯着他们吗,之前想要逃走的全部被扒光了扔到泥潭里。
依着那人的话,为防他们有人夹带米粮,最好还是检查得仔细一些。
这摆明了捉弄人的法子,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夹带米粮,往哪儿藏,衣裳袖子么?
不管诸人各自心事,柏砚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四处查探方粤的踪迹。他搅了方粤的“好事”,这人肯定还有后招,毋管旁的,柏砚不能叫他再去迁怒百姓。
先前上过云寨之前,柏砚让成阳送消息出去,一个是传给怀淳,一个是传往邻府——霄阳府。
从郢都搬救兵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霄阳府知府不是因循守旧之人,早些派人相援。
而且,还有一事他一直耿耿在怀,当年平津侯府出事,其中牵扯的一桩案子便与户部有关。
柏砚远远地看着户部每一个人,上到户部侍郎,下到一个小小胥吏。
五年时间,当初的隐秘早就不可考,柏砚却不能轻轻揭过。
他花了不小的工夫,往户部塞进去一个暗桩,为的便是暗自探查当年的那些事,这次永州府出事,平静了五年的那根线又轻轻动了。
柏砚有预感,这一次,他应该能查到一些什么。
午后又起了风,天色阴沉沉的,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大雨,柏砚与底下的人忙了一天,刚喝了两口白粥,就有人来传府城外的施粥棚子被风吹倒了,还砸伤了几个人,百姓闹哄哄一片,瞧着又要出事了。
柏砚放下碗就往外走,才出门,又有一人匆匆跑来报信,“大人,那群刁民借机闹事,将侍郎大人给打了!”
秋风无情,直接掀起人的衣襟,柏砚堪堪按着些衣襟,随人往府城外赶。
等他到的时候,两方人已经动手了,侍郎一副文弱身子趴在地上痛呼,一见柏砚,抱着腿嚎叫,声音更大。
柏砚不管他,随手抄起一个瓷碗飞出去砸在人群中。
瓷片飞溅,众人吓了一跳。
柏砚冷着脸,“一个个是吃饱了撑的,有力气在这儿互殴,不如一块儿去和那过云寨的土匪去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