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一身虎裘,胳膊紧实,面上横贯一道数寸长的疤痕,更显几分凶煞,“他们是什么人?”
“只说是有大买卖要与大当家的要做,其中一个看起来文弱,似乎是个书生,其余的应当是他的侍从,看起来不像是会武的人。”
“书生?”
大当家的更是疑惑,这永州府方圆多少地界,哪里有人敢这样来挑衅,他反倒生出点兴趣来,“将他们带上来,让老子瞧瞧到底是哪路神仙。”
“是。”
几个小喽啰下山去绑人,未有多久,便见几人被五花大绑,为首那一个瞧着便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只是太过遗憾的是,这样出色的容貌偏偏不是个女人。
柏砚被人又是推又是搡的,也不见生气,自始至终淡淡一副表情。
那大当家的眯了眯眼,“你是何人?”
柏砚不卑不亢,“当朝正三品左副督御史,柏砚。”
“嗬!”人群中已然有人惊呼,那大当家的也没想到竟然是个大官儿,他盯着柏砚,有些怀疑,“你骗谁呢?堂堂朝中的大官儿,不在城中缩着,怎么会跑到土匪窝里来,还嚷着要与老子做生意,怕不是来涮老子的吧!”
“大当家的多虑,我既不是假借身份,也不是故意来寻你开心,只是眼前遇到一些难处,旁人帮不上忙,只能找你了。”
“哈哈哈,这更是无稽之谈,就算你是朝中的大官,有事不去找知府老爷,却跑到土匪窝找老子,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老子耳朵坏了。”
柏砚叹气,“现成的生意找不得别人,只能找大当家的,若不是真心来找你,又怎会冒着性命之忧上山。”他抬头扫过周围的土匪,“大当家的也瞧瞧你的这些兄弟们,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骂名也背负了不少,你若仅仅只为自己考虑,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么!”
“你这小子牙尖嘴利,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老子待我的兄弟们如何,他们门儿清!”
柏砚闻言却笑了,“厚待不是说出来了的,素来不是有句话是那样说的吗?我有一碗饭吃,你便有一碗汤喝,大当家对兄弟们的情谊不会假,但是这力有不逮四个字总是真的,换句话说,大当家的自己如今连口汤都喝不上,又怎么来厚待你的兄弟们呢?”
“你……”大当家的一时语塞。
柏砚挣脱束缚,继续火上浇油,“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了,是这样,我本来是皇帝派到永州府的钦差,专办赈灾事宜……”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你们也知道,这赈灾一事,里头学问多了,随便撸下来一层油水,都够人吃半辈子了,所以前两日便与知府方大人合计了一番,原本我二人说好的是我六他四,可没想到被我的人发现他谋算着要连我的那一份都要拿去……”
“你们想想,这我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