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往后一退,靠着墙,一瞬间的无力感将他几乎裹挟进去。
“萧九秦……”柏砚叹气,“我不是盲目的要去做一件事,赈灾之事我是深思熟虑过的,你拦不住我……”萧九秦要说话,柏砚拦住他,“更不要想着用其他的法子。”
他指着宫城的方向,“我想做的事情不多,虽然这次是有私心,但是有一部分也的确是为永州府的百姓,”唇边溢出一点隐秘的惨然,“你说我沽名钓誉也好,说我汲汲营营也罢,这一次没有人能拦住我。”
“你刚回郢都,但我知道你有暗桩,这里的大事小事你都知道得不少,所以……纵观整个朝堂,你看看谁能比我更合适?”
“品级高者不少,但哪一个不是别有用心,真心为国为民的,又是寒门士子,别说去赈灾,他们连句话都递不上来,”柏砚吐出一口浊气,“你派人去永州府查过,无论是为谁,今日能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但是至于其他……我劝你别掺和。”
“你的那些把戏也就只能骗过魏承枫那个蠢货,你当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萧九秦现在看着柏砚眉下的血痕就觉得刺眼,他近乎讽刺地开口,
“不过一个魏承枫就需要你用自损八百的招数,告状告到皇帝面前,虽暂时尝了甜头,可你别忘了,魏承枫是他的亲儿子,至于你,不过魏氏家奴!皇帝到底偏向谁不言而喻。”
“我无所谓他偏袒谁,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余的不重要。”柏砚油盐不进。
萧九秦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无话,最后揪着柏砚往老大夫那儿一推,“给他治伤。”
说完,他转身离开。
柏砚盯着他,看着他身影消失。
“嗬,怎的又是你?”老大夫被萧九秦蛮横的动作惊了一下,稍稍心定之后才发现是柏砚。
上次失了一个银锭子,却得了一个金瓜子,老大夫这次笑得胡须颤了颤。
柏砚不想搭理他,老大夫也不甚在意,在他眼中,柏砚就是一个会动的金瓜子,再不济也是一块银锭子,大方的人他素来很喜欢。
原本敷衍的动作也不禁认真起来,他小心替柏砚看伤,其间絮絮叨叨,一会儿叮嘱柏砚要小心伤口,一会儿又告诉他不能吃什么,俨然将柏砚当作金疙瘩来医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老大夫松了口气,乐呵呵的问柏砚感觉如何。
柏砚毫无在乎的点头说没问题。
“哎!”老大夫见柏砚起身就走,顿时喊住了。
柏砚回头,“怎么了?”
“还……还没给银子呢……”老大夫满含期待,银锭子可以,金瓜子也来者不拒。
却不料柏砚摊手,“出来没带银子。”
那副自如的模样让老大夫脸色一僵,柏砚大略是真不在意,又添了一句,“你不若问刚送我来的那个人要,他很有钱。”
老大夫一脸苦意,“这……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