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五千黑甲御将御书房团团围住,赵信的手搭在抵在地上的剑把上,懒懒道:“太子殿下,臣听闻有上万匪军闯破城门来宫祸乱,便特意带重兵保护陛下与太子殿下的安危,这刀剑无眼的,请二位待在里面莫要出来。”
北容冷笑一声:“北铎那狗逼可真行!”
匪徒祸乱,狗娘样的带兵来宫合情合理的支援,但皇帝、太子与诸位皇子却不幸死在匪祸中,御贤亲王不在,国不可一日无皇,他梁王只能“忍痛含泪”登基。
气急下,再不管不顾地大骂:“当了**还想立牌坊,起兵谋反还想得民心,可去你他娘的!”
尚古犹豫再三,最终咬着牙桎梏住挣扎的北政,带着他匆匆往外走,看到眼前场景,心蓦地一沉。
“赵信,滚开!”
赵信掏掏耳朵,伪装真挚都敷衍的很:“太子殿下哪里话,臣带兵来护,您却如此辱骂微臣,真是寒了臣得心啊。”
北容提着剑便想冲下去。
“且等等。”赵信漫不经心道,“梁王……哦,不对,吾皇有令让臣转达给诸位,若陛下束手就擒起一道圣旨将皇位还给吾皇,吾皇便留诸位一条命,若誓死抵抗,诸位也只有死在“匪祸动乱”中了,给诸位——”
话还没说完,迎面便飞来一把玉扇,直指他喉。
赵信拿剑挑飞,玉扇掉落在地,扇片当即摔了个七零八碎,继续道:“给诸位一盏茶的思量时间,是苟延残喘还是弃命不顾。”
“给本宫杀!”
赵信不再虚伪与蛇,拿剑指着冲来的北容,冷笑道:“拿下!”
几个城门黑、白甲御早已交汇厮杀,漫天的嘶吼声与比惊雷都骇人心惊的撞门声,传遍皇宫每个角落,唤醒了沉睡中的皇宫。
再迟钝的人都知——梁王在今夜起兵反了!!
在这惊涛骇浪人人自危的关头,大小宫殿门被桌子、木柱等巨物抵的严严实实,无论是主子还是太监宫女,齐齐瑟缩一团,生怕受逼宫的无妄之灾。
有的人则不一样。
凤栖宫。
已换好盔甲的张淳,手拿着一把剑,领着数百名女卫,推开一众哭着拦她的太监,火冒三丈地边走边骂。
“那厮可真是敢!”
战火纷飞时,这个被宫规礼仪束缚了几十年的女将,一夕冲破禁锢:“老娘不把那厮头剁下来当尿壶,老娘便不姓张!”
自北政与北泠关系冰冻后,张淳与皇帝冷战到如今,期间只一次踏足过御书房,让他早日处置掉两万黑甲御,以免养虎为患,且北铎手中五万驻京营也是隐藏祸害,必得谨慎对待。
谁知,一心放在建功立业上的善妒帝王,直接让宫女将她架了出去,充耳不闻她的嘱咐。
继而毫不意外的造成如今境地,张淳骂完北铎,又不免痛骂北政一二。
其实不仅张淳,北容、杨毅、曲沽幽他们哪个没劝过禀过,连以退下来的曲枫濡都进宫来劝说过。
奈何那颗被嫉妒腐蚀的心,再也无法看进去其他,满心满眼只有比过御贤亲王,收回被他夺走的民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