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正色道:“帝王风采,不怒而威。”
容璲只觉得头皮绷得发紧,有点穿朝服戴冕旒的疲惫感,不等他到镜台前去看看,小圆子快步赶过来,低头禀告:“陛下,公子,停鸾宫贵妃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容璲应声道。
“是。”小圆子领命,临走时抬了下头,然后满脸愕然地看着容璲,愣了愣才匆忙下去,差点没绊在门槛上。
上官雩来的很快,没带婢女,和小圆子错身而过,一身绛紫的长裙高贵典雅,发髻左右步摇缀着的明珠熠熠生辉,她大略环视一圈屋内,问道:“陛下在何处?本宫有要事禀明。”
傅秋锋指指背对着上官雩站在镜台前照镜子的容璲。
容璲沉叹一声,转过身来,顺手拽严了自己的衣领:“唉,朕不过数日未到停鸾宫,你连朕都不认得了吗?”
上官雩捂着嘴强忍笑意,打量着高束头发露出前额的容璲,那双细长的眉末端微微上挑,和惑人的眼梢分外相宜,没了往日里总是半系半散的发丝遮掩,颦笑间少了慵懒情韵,多了潇洒英气。
傅秋锋在心里感谢自己的手艺,把一个更像贵妃的皇帝变成了顺眼的正经人。
“哎呀,妾身真是眼拙。”上官雩笑盈盈地行了个礼,“陛下英武豪迈,公子风仪严峻,真叫妾身这般的小女子羞于直视。”
容璲:“……”
容璲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知之明,听得出上官雩话里戏谑,他敛眉严肃道:“有何要事?”
“我们女人家的事,怕傅公子听了不好。”上官雩柔声说道。
“臣这便告退。”傅秋锋拱手道。
“不必。”容璲拦住他,“上官,朕已给他霜刃台录事的令牌,朕信得过他。”
上官雩慢慢转过眼神,探究地盯着傅秋锋,她在柔媚和锋利之间变幻自如,让傅秋锋不禁凝神屏息。
“信到何种程度呢?”上官雩笑意不减,“值几个韦渊?”
“非是同一人,各有用处,各有所长,何须比较。”容璲平淡地说,
“也罢,今时不同往日,你身边有这么多人,不需要我救你了。”上官雩自己坐到容璲对面,翘起了腿,用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还是后宫里的麻烦事,楚婕妤和韩昭容正在停鸾宫,求我和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