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那两个大将军对视一眼,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也懒得跟齐剑书打嘴仗,单膝跪下低头汇报情况。
容璲坐在抬来的椅子上,懒散地撑着额角,听了一会儿后问道:“许将军呢?他的手下造反,他不知道?”
“许将军夫人近日抱病,他常在府中照看。”骁龙卫大将军道。
“那是近日造的?”容璲指了指拉出来的投石车。
“呃,这……扬武卫军情,细节臣也不知,臣这就命人带许将军前来。”
不多时,许文斌就被人抬了上来,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上身只披着外衣,捂着草草包扎的胸口,费力的从担架上起来跪下。
“臣糊涂,竟失察至此,有负陛下重托,连将士们被孙立辉收买都不曾注意……咳咳咳!”
容璲看他一边淌血一边吐血,好像真情实感似的愧疚流泪,不禁一阵暴躁,他不在乎许文斌如何狡辩开脱,左右伤成这个样子,直接死了也合情合理。
“陛下,许将军该受惩处,扬武卫也要细查追究,只是他伤势严重,是否先请大夫看过再说?”骁龙卫大将军劝道。
“爱卿说的是,国有国法,该如何处置,就等养好伤势,三司会审。”容璲下了令,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他弯腰掸了掸沾上灰土的衣摆鞋面,起身搭上傅秋锋的肩膀,“备轿,朕要和爱妃回宫了,接下来的繁琐事朕懒得管。”
傅秋锋转身跟上容璲,他一直注意着容璲的动作,只见墨斗在容璲俯下身时顺着他的袖口落到了地上,借着草丛掩映,缓慢而明确的爬向许文斌。
两人上了轿子,马车驶出一段路,傅秋锋掀开车帘,看见军中突然一阵骚乱。
慌忙的人影来回跑动,有人高声喊道:“许将军,许将军你撑住啊,快叫军医来!”
傅秋锋放下帘子,低头余光瞄向容璲,容璲事不关己般翘了下嘴角,悠然从发梢里拨出一片夹带的碎叶。
“墨斗要怎么回来?”傅秋锋有些在意。
“它认得路。”容璲说道,“或者找韦渊搭个便车。”
“陛下要回兰心阁吗?”傅秋锋问。
“不回去。”容璲笑望他,“我们一起去霜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