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依旧平稳行驶,就好似一切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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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医务病房内,贺扬大约会在下午三点苏醒的消息已经传达给时霁。
时霁就坐在床边削苹果,都是陈真帅送来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两点半。
厨房里炖的粥似乎也要熬好,时霁起身去拿粥。
这种原始的下厨方式难免会叫人受伤,时霁不小心叫锅子烫了一下,有些疼。不过也正好提醒了他要把粥盛出来晾凉。
后颈的伤口已经结痂,时霁将头发盘起,一边盛,一边想着待会儿贺扬醒了他要说点什么好,而丝毫不觉有一簇目光已经定在了他后颈处。
贺扬抽空发了个消息给之前给时霁接诊过的医生,得到的回答是,如果过度受损今后洗刷标记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甚至会伤害到孕囊,导致无法怀孕。
就在贺扬结束对话的时候,时霁也转过身,视线交汇时,时霁的表情还是愣愣的。
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把粥放下快步坐到了贺扬的身边。
贺扬眉眼含笑,问道:“一直在这儿守着啊?”
“嗯,吃饭有人来送,睡觉就睡在旁边的小床上,医生还来赶过我,不过我没走。”
时霁声音越来越小,还莫名其妙地带上了点委屈。
贺扬坐起来抱住时霁,问道:“还疼吗?”
“一点点疼。”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粗粝指腹擦过皮肤的时候还是会引起人的战栗。
“之前我照顾你,现在换你照顾我了。”
“也没有很会照顾人,其实大多数都是医生在做。”
“那我不管,好喜欢。”
时霁都有些被抱得喘不过气,他小声道:“我给你熬了粥,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小天现在睡在寝室,等他醒了我带他来看你。”
“我没你想这么娇气,好了就是好了。”贺扬跳下床拿了粥喝。
时霁还坐在床上,看着贺扬笑,“慢一些,你别噎着。”
艾莉兹和第一发言人相继来到了这个病房,整个病房看起来热闹了许多。
艾莉兹颇有深意地看了贺扬一眼,就瞧见贺扬把脑袋给偏开。
第一发言人关切问:“现在怎么样?”
贺扬眼睫垂下,蒸腾的雾气将他的脸面掩埋,他道:“吉恩王子给我打的电话,和我说我的父亲和母亲曾经反对过您。”
“社会永远在不断向前行驶,与主流不同的声音依然可以成为我们的驱动力,更何况,贺博士和常博士是我们的优秀人才,他们提出的建议公共安全委员会讨论过很多次,并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落实。”
贺扬轻呼一口气,第一发言人接着说道:“如果他还说了其他的东西,那我希望你能相信那都是虚假的说辞,我、以至于社会都没有迫害两位博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