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屁!
何其很想这么说,但是张迪死命喊着【忍住忍住】,他深呼吸好几回,对着何爷爷道:“爷爷,咱们还是吃饭吧,都是一家人。”
“对对,还是小其识大体。”何爷爷立时笑弯了眼睛,拿起手边的杯子道,“小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孙子不识礼数,爷爷给你赔礼道歉。”
“爷爷说笑了,都是小辈开玩笑。”讲这话的东方锦确实不在乎,反正何陇说的又不是他。
“嗤。”何陇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东方锦瞄了眼玩筷子的何陇,疑惑地对凤北道:【你觉得这个何陇到底是不懂深浅呢,还是有其他原因?】
凤北不假思索地道:【有别的原因。】
【为什么?】
【他真的认识你,那句话没撒谎。】凤北说完看向借尸妹,【或者说认识这具尸体。】
凤北与东方锦之间的思绪谈话无论鬼还是人当然都听不见,但是目光谁都能发现的,面对凤北的眼神借尸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缩在角落里眼中满是警惕。
这顿饭吃得无聊之极,菜品一般,位置又吵闹,时不时就能听见大厅传来的哄笑声,服务员态度冷淡无趣,很快大家就说腻了那些客套话变得沉默起来,就在这时,何爷爷似乎无意地提起了一件往事。
“咱们家祖上传下来一幅画,画名叫‘独钓寒江雪’,不是什么名家画作,不过对咱们家特别有意义。据说当时三国乱世,咱们何家这位祖先和何太后一家有关系,何进大将军被杀,何家失势,他抱着画作和一些金银财宝跑了,但是天大地大又能跑去哪里呢,再说了,一个没力气的书生在那个年代带着大笔财产就如同小儿持金。他想来想去,就打算去山东投靠亲戚。有天晚上他躲在一处破庙里休憩,应该是睡着了,不知道怎么一睁就到了一处大江边,远处山峰云雾隐,近处水静江波平,有老翁结一茅屋于江边。他就在这儿住了下来,老翁还有个女儿,年轻貌美,与他共同生育了三子一女。不想几年之后,突然有一天夜里起了火,那火铺天盖地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老翁就说,你若是想救我们就得速速离去,晚了来不及,但是你要答应一定回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书生本来想让家人一起走,但是无论老翁还是妻子都说不行,拦着儿女也不让走,火越来越大,无奈之下他只能一个人走,不想才走几步,一回头发现茅屋不见了,他就站在几年前休憩的破庙里,取暖的篝火烧到行李,那幅画被烧了一个角。他赶紧把火灭了,再一看那画,原本孤零零的独钓翁多了两女三男,正是他的妻儿模样,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进了画中。等天亮后他回到路上,发现人间的时间和画中并不一致,乱世已经结束,当时是盛唐了。”
何爷爷这个故事显然经过了几代人的润色,虽然故事老套但是起承转合很均衡,男女老幼都听得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