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搁在过去,叶穗岁定是要先深深地吸口气,让鼻腔都浸润在这股鲜香美味之中。
可今日,她才刚进屋,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沈炼不解地回头看她。
叶穗岁没说话,只是停滞片刻,接着像闻到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一般,捂着鼻子跑出去干呕起来。
“穗岁!”
“少夫人!”
沈炼快速跟过去,一边扶着她一边给她拍背,又担心又无措地问:“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没有啊!”季夏也急得团团转,“少夫人打醒来就不舒服,早膳和午膳也没用几口,下午连糕点都没吃...”
朱嬷嬷刚吩咐人端漱口水过来,听见季夏的话心头一动。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询问道:“少爷,要不请大夫来给少夫人瞧瞧吧。”
“请!让元福去,他跑得快!”沈炼立即道。
元福应了声,撒丫子就往外跑。
叶穗岁干呕了几次,难受的脸色都发白,眼泪如断线珍珠似的往下掉。
她流着眼泪漱了口,又喝了口温水压了压胃里的不适,这才转过头,红着眼、带着细软的哭腔看向沈炼。
“相公,我难受。”
沈炼见状也跟着红了眼睛,恨不得以身代之,却又不能,只能心疼地将人往怀里搂,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少女的光洁的额头和柔软的发顶。
“没事了,我在这儿,大夫一会儿就到。穗岁乖,再忍一下。”
马上进入萧瑟的深秋,夜风吹过时已然带了初冬的冷意,即便被沈炼抱着,叶穗岁也忍不住瑟缩一下。
“我们进去。”沈炼怕她冻着,忙说道。
叶穗岁却死活不要,“不行,我闻见就想吐!”
房内的饭菜已经被撤干净了,窗户和门也都大敞开,屋里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但沈炼不敢冒险,小姑娘缓了这一会儿,唇瓣才终于有了些血色,若再吐一次,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跟着一起哭。
“好,不进去。季夏去拿厚披风过来,我们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元福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是那大夫腿脚慢些,不过一路被元福催促着,他也只得一路奔跑,到清风阁时,额头都已经冒了汗。
朱嬷嬷忙上前道:“有劳大夫了。”
“应、应当的。”大夫喘着粗气,原地缓了几息后,这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笑了,我这就去给少夫人诊治。”
这一吐浪费了叶穗岁许多气力,靠在沈炼温暖的怀抱里,她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