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只沉默地喝茶,这模样语方知一看就知道他不甘心,开始有理有据地劝:“隐太子之死牵涉宫斗,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你还没有完全卷入其中的时候,不要再管了。”
“你怎么知道隐太子之死牵涉宫斗?”严辞镜问。
语方知觉得这不重要:“不过是推测罢了,而且事情已成定局——”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严辞镜放下茶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陵寝宫的事?”
又追问:“跟你有关?”
语方知在桌前坐下,否认道:“不是,我事先并不知道有人要拿隐太子之死生事,总之你不要再查了。”
严辞镜:“语方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查吗?”
语方知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隐太子生前曾与孟大人交好,你怀疑隐太子的死跟孟大人的事有关。”
严辞镜疲惫地点头,“既然你知道……”
语方知扣住严辞镜的手臂,严厉道:“你决不能卷入其中!听到了吗!”
严辞镜挣开他的钳制,眼中怀疑之色愈重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劝自己收手,明明他们两人都是为了复仇,若能用此事起头,扯出与魏成的关联,没准能……
“莫要拿你自己的命去冒险。”语方知急火难泄,他不愿告诉严辞镜他跟张少秋的交易,便不能明说隐太子遗骸失窃是魏张之争。
一旦说了,严辞镜很快便能反映过来他与张少秋的牵扯,他还不想让严辞镜知道,他以身犯险是因为他是孟家遗孤。
可他这番强硬的姿态落在严辞镜眼中,却不是这个意思了,严辞镜只觉得失望,语方知毕竟不是真正的孟家人,报仇只是语万千的托付,不然他不会退缩。
“我乏了,你走吧。”
语方知一时心急,从身后抱住严辞镜:“你不信我?还要赶我走?”
严辞镜垂眸。
语方知把他搂进怀里,严丝合缝地傍住,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不要再查了,好不好?”
严辞镜受不住语方知的哀求,缓缓抬眼,撞进他猩红的眼中,想起他为了自己也跟进了邙山,跟他吃了不少苦,心疼地不像话,心软了,再硬的话也说不出来,用手背碰碰他的脸,小声地说:
“谁都拦我,便是我有心也查不了。”
“有什么心啊?”语方知心酸地抱住他往床上滚,“你对我有心就够了,旁的莫再想了!”
刚闹了个不愉快,哪里是说情话的气氛,严辞镜没崩住,勾了勾嘴角,又觉得不好意思,躺进床内侧,以手臂遮眼,含含糊糊地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