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方知盯着房中人,冷笑:“草民一介布衣,只求平安富贵,无意卷入皇室争斗,烦请管家转述一句。”
“莫要牵涉无辜之人。”
与此同时,一辆被禁军包围的囚车正穿城而过。
囚车中戴了镣铐,正是陵寝官钟栎。
主管皇陵竟让盗墓贼如入无人之境,更早的,让贱民替隐太子享多年供奉,欺君罔上,肆意践踏皇威,罪不可赦。
围观百姓是不知道什么皇威不皇威的,七嘴八舌地说开,话太难听,被护送的禁军拔剑警告。
稚童不怕禁军,抓着出门前爹娘给的桃木剑隔空对着囚车穿刺,嘴里嚼的话也是从爹娘那里听来的:“一身阴气!晦气!走开!”
囚车里的钟栎听见议论,麻木地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围上来的百姓,没有一丝反应,至多是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境况窘迫,而是在地宫待久了,难得见天光,颇有些不适。
但见他突然愣住,坐直了,定睛朝人群后的灰衣男子望去,辨清了对方的脸,又展颜一笑,颇有些怪异。
相隔那么远,没有说话的机会,但钟栎却像跟他通了灵犀,镇定从容了起来,仿佛要去的不是监牢。
“奇怪!从陵宫去监狱,有这么开心吗?”有百姓挠头不解。
“终于得偿所愿了,自然开心。”灰衣男子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人正是隐太子生前伴在其身侧的幕僚,太子侍读,夏长嬴。
第149章阻碍
皇上下令彻查,严辞镜等人虽是戴罪之身,但查案也有不小的权限,能够过问有关陵寝宫的事务。
兹事体大,涉及陈年旧案,不待傅淳和严辞镜拷问当年礼部长官,人家就自己来了。
八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坐在四轮车上被孙子推来,牙都没剩几颗了,咿咿呀呀地闹开,意思是当年都是奉命行事,小殓大殓停棺皆承于法度,万万不敢有披露。
严辞镜问:“更换寿衣时,那么多人在,也没有发现什么吗?”
老头连连摆手,讳莫如深:“老朽不知,先帝下了令要替隐太子操办丧葬,老朽便领人去了,不敢多看多问。”
时隔多年想起当日看见隐太子的场景,老头还是觉得可怕,挥舞枯槁的手喊累喊冷,要回家。
等老头走后,傅淳小声对严辞镜说:“隐太子是在自己的东宫之中被烧死的,容貌尽毁,礼部的人认不出来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