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都这般过年,也没什么稀奇,再多的不过是放放炮,串串门,红着笑脸互道一声新年好,虽普通,但严辞镜却觉得有些不真切了。
甚至这些都可以没有的,在大雪纷飞的深夜中相拥着共赴一场好梦,这便够了。
严辞镜捧着语方知的脸,跟着笑:“怎么样都好。”
又道:“除夕当天宫中会设宴,不过午后便会散席,当天……当天我想去一趟水云寺,你在家中等我?”
严辞镜想去找夏长嬴。
语方知跃跃欲试:“我也去,我去求个姻缘!”刚说完就被拍了一掌,赶紧解释,“说错了!姻缘已经得了顶好的,我去求子!”说完又挨了一掌。
严辞镜不与他玩闹了,叮嘱道:“宫宴也不知几时结束,你过了午时再来苍山寻我。”
语方知应下:“好。”他正好借严辞镜进宫的时候,去爹娘的灵位前说说话。
过年乃是一年中顶重要的事,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年前严辞镜的应酬多了起来,时常晚归,语方知也因为年终结算事宜,在楼里睡了好几天,就这样,两人还要掐着点见面的时间温存片刻。
情人越发情浓,敌人也暂时搁置仇恨。
朝堂上的争吵都温和了不少,难得魏成和张少秋不互相呛了,不懂的以为要过年了留个颜面,懂的都猜,这两人指不定在憋什么大招呢。
魏成的母家赏了皇商,够他乐一整年的,还能憋什么大招呢?只不过是贪得无厌,三番两次让严辞镜去给语方知说好话,还是不死捆绑语家之心。
得了命令,严辞镜不得不遵,好话是要说的,不过不是魏成想的那般,严辞镜毕恭毕敬地给语大老板敬茶倒酒,哄他多去丞相府走动。
而是被语大老板压在床上,语不成调地说些官商勾结的,见不得人的软话。
效果不错,语方知把仓库里囤积的布匹,外观上看不出来被虫蛀空的黄花梨家具,都孝敬给魏成了。
胆子通天,一点也不怕死。
对此,语方知不知悔改地说了:“他常氏长居北地,天寒地冻,能养出什么好蚕,能吐出多粗的丝?到头来还不是得跟我语家买布往宫里送?跟我语家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严辞镜听不下去,摇摇头,出门应酬去了。
小清抱着对联进来,怪道:“少爷您说什么呢?哪有商人跟官老爷作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