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段乘空肩上的苍鹰硕大无比,严辞镜一顿饭下来,没看见语方知多少次,光扭脸吃羽毛了。
何潜:“铜锅涮肉,严大人别客气!”
严辞镜:“请。”
要喝酒也得先垫垫肚子,四人动筷吃肉,和谐得不像话。
何潜妻子离世后没有再娶,苦了好些年,语方知表面富贵如意,实则背负深仇,严辞镜也有仇要报,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就是段乘空好些,潇洒不羁,但形单影只久了,也会有孤寂的时候。
四人凑在一起,也算巧妙。
酒过三巡,段乘空惦记着何潜身上的伤,让他少喝酒,可何潜就是要接着酒意才好说软话:
“严大人,罗生的事,怪我考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你多担待!”
一碗酒,仰头的功夫就见底了,严辞镜跟上,“是奸人太过狡猾,何将军不必自责。”
虽说两人有过争执,但何潜能屈能伸,严辞镜也不得理不饶人,如此坐下来吃上一顿,什么矛盾都消解了,何潜还拿当年打仗的事出来说。
说他永远记得元康五十六年六月初三,罗生跪在他门下请他出战,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当年的二皇子,即当今皇上。
严辞镜止住何潜倒酒的手:“六月初三?”
何潜醉眼惺忪:“是啊!我不可能记错,到死也记得这一天,元康五十六年,六月初三!”
严辞镜将他的酒碗夺过来,眼神清明地问:“何将军,当年的调兵令,你还有吗?”
“有!有!你想看啊?跟我来!”何潜蹭地站起来,拉着严辞镜往外走,刚迈出两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严辞镜愣在原地,段乘空冲来,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只是醉倒了,我扶他回屋。”
语方知见严辞镜神色有异,问:“怎么了?调兵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严辞镜摇摇头:“我还不确定,等我回去看过记载才知道。”
一回神,语方知已经歪在他身上了,严辞镜推了推,没推动,急道:“你快起来,别被你师父看见。”
“看见就看见,”语方知不怕,“这次看见我们牵手,下次可能看见别的,索性告诉他算了。”
“不行。”严辞镜严肃道,“你若是说了,我哪还有脸见他。”
“好好好,不说。”语方知笑,“香我一口,我就替你瞒下来。”
“回家再说。”严辞镜眼神扫过语方知的薄唇。
语方知胡搅蛮缠:“不行,就现在。”
严辞镜知他酒量不错,可他醉醺醺的模样也装得十分像,歪倒在他身上,连眼睛都闭上了,不太像样,严辞镜使力把推走。
“回家……在家里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