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送他上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不是么?昨日午膳发生了那样的事,谁心情会好啊?
府衙外,杜松杜砚候在门口,看见严辞镜下马车,立刻迎上来帮提东西。
严辞镜没去议事堂,也没进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杜松早就备好了热水和膳食,等严辞镜回来,怎么也不会手忙脚乱。
严辞镜不想沐浴,也不想用膳,想着小清说的海棠,去枕头底下找那枚定情的白玉。
路过饭桌,熟悉的炖盅让他停下脚步。
杜松见了,道:“大人,这是昨天下午就炖好的参汤,丢了可惜,今早热了热,再给大人端来。”
严辞镜点点头,在饭桌前坐下来,不看炖盅,吃别的菜。
杜松在旁边将炖盅的盖子打开,露出滋补的参汤。
严辞镜闻到味,整个人就不好了,但他没表现出来,只说:“阿松什么时候会炖参汤了?前天喝过,的确不错,睡眠也好了不少。”
杜松笑:“大人喜欢就好,其实我也不懂,是工房李大人从老家捎了好些人参来,分给各位大人,我不通药理,李大人说人参炖汤甘甜,让我试试,炖给大人尝尝。”
严辞镜没动那参汤,“替我谢了李大人。”
他想着按兵不动,但李大人午后就来找他了。
说是族中有事,要回去一趟,大小事务都暂交由同知代理。
李雉年余四十,行事规矩有度,他管理的工房,在修渠驻堤一众工事中,做的极好,让人挑不出错,平时待人也谦虚有礼。
严辞镜记得他家中状况,颜色和缓不少:“李大人的孙儿快满月了吧?”
李雉笑呵呵地说:“难为严大人还记得,是啊,儿子儿媳在乡下操办了一场满月席,喊我回去喝酒呢。”
严辞镜点点头,算是应下了,目送李雉离开。
李雉开门前,严辞镜道:“李大人送的人参,炖汤甚好,多谢。”
李雉忙转身回来,慈眉善目道:“严大人,您要是我觉得我送来的人参还行,我这次回乡再捎些上来。”
严辞镜淡笑:“李大人客气。”
等李雉一走,严辞镜扣了两声案桌,瞥见窗外垂下来的黑影,道:“小五,去盯住李雉。”
窗外黑影消失得悄无声息,不一会儿,小五就回来了,递给严辞镜一个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