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贪财之人,那么偷运义仓里的粮食,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提前离开,也是可能的?”严辞镜猜测道。
语方知:“姜观在江陵这十几年,赋税最充足的时候都没有说要大兴土木,重整水利,他没什么魄力,胆子也不大,不过人为财死,想在离开前捞一笔也不是不可能。”
语方知说完,感觉到严辞镜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搔得他心痒痒的,他笑道:“你想让我派人去找姜观,直说就是,偷偷摸人手背做什么?”
语方知脸上的笑意不太正经,严辞镜收手回来,道:“我该怎么谢你?”
语方知单手将桌角的托盘拉来压住桌上的文书,打开炖盅,嗅了嗅,道:“杜松给你炖的?参汤,好东西,趁热喝了。”
严辞镜点头,接过瓷勺搅了搅黄澄澄的参汤,一勺汤刚碰到嘴唇,他又抬起头来,问:“你今夜来找我,有事要说?”
他已经说了让语方知别来了,除非有事,不然语方知不会过来。
“思念成疾。”
参汤没喝下去,严辞镜又抬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这一匙再不喝就凉了。”语方知笑,就着严辞镜的手,把汤喝了,哄道:“好喝,你快喝,边喝我边跟你说。”
语方知要说的事,跟何潜有关。
当初江陵爆发时疫,请求赈灾的文书迟迟不能上达天听,后来皇上下令彻查,同时副相张少秋施压,使得拦下文书的魏成不得不拉人出来顶黑锅。
语方知使了点小手段,让最后顶锅的,是何潜的妹夫。
隐瞒灾情是杀头的大罪,何潜受庶妹所托,往京中去信,向魏成求情,但人没保下来,只得了个全尸。
“如今他那丧夫的庶妹走投无路,跑来投奔何潜,兵府守门的官兵不认得她,便将她挡在门外,当时她就闹开了,大骂何潜凉薄,不尽力救人,后被何潜亲自拉进去才消停。”
严辞镜问:“你为何要让何潜的妹夫顶锅?”
语方知捻着帕子擦严辞镜嘴角的油花,道:“教他看清,他信任的魏成是个什么人,他在魏成眼里,又是个什么人。”
严辞镜不解,“何潜跟魏成……”
语方知:“大约是早年魏成任兵部尚书的时候,曾跟何潜有过交流。”
严辞镜了然,若不是如此,何潜久居江陵,怎会和魏成相识,还想用自己的面子保下亲属?
语方知牵着严辞镜的手,笑道:“不管外人了,还有一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