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严辞镜悄悄拉语方知的衣角,但语方知没忍住:“是,你只要蝇婆死了就行,至于蝇婆带着什么秘密去入土,跟你无关,蝇婆死前污蔑的无辜之人能否洗冤,你也不在意。”
何潜憋红了脸:“我知道你被冤枉入狱,心有不忿,但你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吗?”
严辞镜立刻反问:“所以凶手真的是刻意构陷语方知?”
对此,何潜一言不发,这便是默认。
如果语方知不出现,到时蝇婆毒发身亡,就算仵作验出真正的死因,也根本威胁不到幕后真凶,但他偏偏在语方知进到牢狱之后,串通仵作谎称是砒霜中毒。
语方知入狱的时机太巧了,赶在蝇婆毒发之前,给了凶手布局一切的机会。
“严大人聪慧,迟早会查出语方知是无辜的。”
语方知皮笑肉不笑,道:“何将军别忘了,证明我无辜的证据,是你带仵作找出来的,短短两天,怎么何将军就要替凶手说话了?何将军忘了自己当日在集市前要替天行道的模样了吗!”
何潜退无可退:“我知道你爹与孟霄交好,我现在已经知道当年孟霄私放蝇婆的传言,是恶意构陷了,是我误解了,你还要如何?”
这下连严辞镜都忍不住了,寒声道:“何将军的意思是,孟霄一个已故之人的冤屈就不值得澄清了吗?蝇婆身上的罪孽,只要她死了就真的一笔勾销了吗?”
“孟霄一个板上钉钉的叛国贼还有什么好澄清的?”
何潜刚说完就被语方知一拳打翻在地,连着桌上的茶盏也一并落地摔碎,语方知像是气疯了,踹翻案几又扑了过去。
何潜被打是没防备,等他反应过来,躲过语方知砸来的拳头后,立刻伸腿踹向语方知,将语方知踹远后,他跳起来,高举起拳头往语方知面门砸去。
“住手!”严辞镜突然冲来,横在两人中间。
何潜挥来的拳风吹开严辞镜鬓角的发,千钧一发之际,语方知拉开严辞镜,紧握成拳正面撞上何潜的拳头。
拳拳相撞的骨骼声听得令人发麻,语方知怒目对视。
“你若是伤了严大人,我定要跟你拼命。”
何潜被偷袭挨了一拳,心中不忿,一气之下,脱口而出:“你非军非官,商人之后,想插手蝇婆一事,不就是为了替孟霄洗刷冤屈吗?”
他在江陵待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孟霄跟语万千的交情?语万千多年不上晔城的原因,他早已有了猜测。
严辞镜大惊,立刻反驳:“何将军,语方知追查蝇婆一事,是因为他幼时——”
“是!”语方知承认,“我不想私放蝇婆的罪名由孟霄承担。”
何潜点点头,又对严辞镜道:“严大人,你也是吧?”
“早在江陵兴土木的时候,我就隐隐发现你对孟霄的钦佩,不单是源于他留下的工程图纸,你又与语方知交好,你们都是一样的吧?把臭名昭著的卖国贼当成清正廉洁的好官,你们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