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她,你放心,有事起来说话。”严辞镜见其他下人在偷偷打量,把杜砚拉进房中,“你有话要跟我说,对吗?”
杜松看严辞镜没有不耐烦,松了一口气,没有坚持拉走杜砚,跟着他一起红了眼睛。
杜砚一直在哭,打手语也一直在颤抖:蝇婆就是当年带走我和哥哥的人!
严辞镜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为何不早告诉我?”
杜松和杜砚没说话,严辞镜就立刻明白了。
蝇婆入狱,谁都认为她会被绳之以法,但她今天竟然跑出来了,杜砚知道了忍不了了才不管不顾地跑来找严辞镜。
杜松哽咽:“除了我跟阿砚,还有很多孩子都因为她被迫跟家人分开,上京的路途中,孩子被饿死了,蝇婆就会把尸体扔掉……”
杜松说的这些,卷宗中早有详述,但都不比身边人的亲身经历震撼,严辞镜越听脸色越冷。
还有今日何潜要挑掉蝇婆的手筋,他本不该阻止!
严辞镜恨不得将蝇婆千刀万剐,怎么可能还会让蝇婆有逃出去的机会?
当即下令调派府兵对蝇婆严加看管!
杜砚被杜松哄走了,严辞镜还没缓过劲。
在小儿被拐一案中,何潜和段乘空已经鲜明地表现出了对蝇婆的厌恶,他早该重视起来的。
送来的卷宗并不完整,罗生说后面一部分因为年代久,已经遗失了,但遗留的这一部分中,对蝇婆罪行的描述,已经足够蝇婆死上千次万次了。
严辞镜心中震颤,连夜深时语方知翻窗的动静都吓不到他了。
语方知一进屋,就看见严辞镜用手臂枕着头,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看见他来了,也没有多大反应,恹恹地眨着眼睛。
“怎么了?”
严辞镜不回答他,他就自己走去看,大致瞟了一眼卷宗中的记载,懂了,把严辞镜拦腰抱起,抱到床上拥着,捂他的手。
“怎么比我的还冷?”
严辞镜见语方知看卷宗没有多大的反应,掐了掐他手心,问:“你早就知道?”
语方知:“哪能啊?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方才用晚膳的时候,听我师父和我爹提起了才知道的。”
严辞镜愣愣地看着语方知,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话问出来。
“你是想问何将军的事吧?”
严辞镜惊讶:“你怎么知道?”打听别人的私事终归是不礼貌,就算他不知道蝇婆和何潜的私怨,单单蝇婆的罪行就够她上路的了。
但何潜并不刻意隐藏的仇恨,实在是让他很好奇。
“大概是我们心有灵犀。”语方知说这话的时候没笑,此时逗趣不合适,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更不适合逗趣。
他道:“何潜当年青梅竹马的夫人,出街时被蝇婆的人掳走,找到的时候已经被奸淫致死,当时她腹中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