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他有什么好处呢?
水怜寒一言不发走了出去,舍疏狂想哭的心都有了。
水怜寒一走,宁缺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大力压住他下意识的挣扎,在他耳边笑道: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舍疏狂顿时一喜,扭头刚要问他有啥办法,
。。。。。。。。。
宁缺的手臂仍然环着他的肩膀,从相贴的地方传来彼此的温度,舍疏狂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童子鸡。宁缺突然笑着说了三个字。
舍疏狂用力一脚踩到了他脚上:你有经验了不起?!双目喷火,满脸涨红。
宁缺跳着脚开心地笑了起来,舍疏狂气得旋风般跑了出去。
呜呜呜~~大九,救我~~
水怜寒一夜未归,霜寒露重,他随便找了家农舍凑合了一宿。
舍疏狂也一夜未归,不过他是跑去了客栈。
宁缺独自在石屋里,失神地看着漆黑的虚空,好半天才闭上了眼睛。
这一宿无人安睡,第二天舍疏狂乖乖回来找宁缺他必须在期限之内打开乾坤盒最后一层,叶涩还等着他去救他。
打开乾坤盒的异能是生来就有的,与常人不同,他一接触乾坤盒就知道里面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层层叠叠放了很多东西。身体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脉络般遍布全身。想要打开乾坤盒的时候,那股力量就会借由五指释放出来,蛛网般将乾坤盒包裹,然后有自己的意识般从中取出想要的东西。
这其中的过程快到宁缺这般的人也捕捉不到,对舍疏狂来说却跟寻常动作一般无二,不是因为舍疏狂速度有多快,眼力有多好,而是因为出现了时间断层。那一刻,舍疏狂的时间与别人的时间并不对等。
听起来很神奇,但对舍疏狂来说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乾坤盒里的空间与现实的空间也不对等,只能说明乾坤盒不是一般之物罢了。
问题是,乾坤盒每进一层便有一层枷锁,越往里开启越艰难。他曾无数次尝试过打开最后一层,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每每感觉要打开的时候又后力不继,是以从未成功过。
三奇墓六仪刑,青龙回飞鸟归。念着当初舍九告诉他的咒语,拼尽全力还是打不开,舍疏狂焦急地直揪头发。到底要怎么办啊?!
宁缺!你不是说会帮我吗?
昨晚他吻他之前,咳咳,是不是说过会帮他的?可他为什么要吻他啊?啊!那个吻到底是啥意思?
宁缺含笑看着他,语气从未有过的柔和:把你刚才嘟囔的再嘟囔一遍。
?
你刚才嘟囔什么三什么六
哦,三奇墓六仪刑,青龙回飞鸟归。好像是打开乾坤盒的咒语。奇怪,只是听舍九说过这么一次,这么拗口的话他怎么能记住?而且还知道怎么写
见他双眉紧锁,宁缺少有地没有调侃他,而是同样敛了笑容若有所思。
天色变得有些阴暗,一阵寒风吹来松枝晃动。
水怜寒抬脚往林中走去。
他对宁缺始终还是有些戒备,而且他也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身上伤痕未愈,断骨依旧作痛,他必须找个无人的地方疗伤。
雪花,一点点飘落了下来。
水怜寒往密林深处走去,手臂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得难受。
如果可以再强大一些
允诺过会保护叶涩,关键时刻却总是不在他身边,上次是白衣,这次是舍疏狂和宁缺,每次都要依靠别人,他水怜寒为何总是如此无用?
飘雪的山林中额外安静,怕冷的动物和鸟类都躲回巣里,唯有巨型野兽闻到生人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伏在远处窥伺。
越往人迹罕至的深处走去,水怜寒的思绪放任得越远。
此刻本该好好想想日晕珠的事情的,一心却全都扑到了叶涩身上。灰暗的思绪占据了大脑,等到胸中传来剧痛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好了一些的肋骨似乎又裂开了。身体的疼痛与心理的疼痛双重夹击,水怜寒不得不停下脚步准备疗伤。
弯身想要坐下,眼前却出现了一朵小花,不,抬眼望去,各式各样的花朵在杂草与树木间掩映,这是一个与飘雪的时节完全脱离的国度。
异象往往伴随着异物,长白山中多奇珍,说不定会有千里香虽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凑巧,但带着一点点的好奇水怜寒还是往花草树木最茂盛的地方走去。
此处植物颇为稀奇,水怜寒也不认得千里香,只是凭感觉找寻着,毕竟按理说千里香应是带着奇香的才对。
他找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发现有双眼睛已经注视了自己好久,心里噗通一跳,无心心法自然而然地用了出来。
那人还保持着蹲在地上抬头看他的姿势,眼神平静而温和。他的脚下有几株幼苗,幼苗的叶子晶莹剔透到似乎要滴出水来。
水怜寒静静地和他对视,他已明白此处不是有异物,而是有异人。
那人的目光中渐渐露出一丝讶异来,他站起身子,仿佛怕打破什么般轻声问:你在找什么?
水怜寒摇摇头,转身欲走,一根手臂粗的藤条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回头看向那人,却见他温和一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如果你在找什么药草,或许我可以帮你。
水怜寒再次摇了摇头,转身,又一道藤条横空出现,水怜寒毫不犹豫抽剑割断。
那人明显一惊,温和的笑容转眼消失,水怜寒的面前已出现了一道荆棘巨门,小指长的荆棘刺黑油光亮,水怜寒抽剑再劈,却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痕迹。
你爹没告诉过你吗?别人的好意,要乖乖接受才行。温和的嗓音中隐隐带了强势。
水怜寒转头道:你帮不了我。
那人一笑: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左手慢慢举起,像引导着什么般,一株植物随着他的动作在零星飘落的雪花中慢慢长大:不是要找药草吗?一日便可让小范围骨肉脏器重生的织草种子,我这里正好还有一颗。
水怜寒眸中依旧波澜不惊:我不需要。
那人手中动作一顿,有些不悦道:别人受不受伤我不知道,但偏偏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你,就跟这种种植物一样,生、长、枯、荣
水怜寒瞳孔蓦地一缩,猛地握住了剑柄!
那人一声哼笑:真是不识好歹。突然他扬手将一个东西朝水怜寒射去,水怜寒抽剑去挡,那东西却有自己的意识般绕到他后背,一下子钻进了体内!
一道尖锐的疼痛传来,水怜寒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几道藤条已卷上他的四肢将他一下子半吊在空中!
寒眸一下锁定在那人身上,那人忙用手一挡瞥开视线道:我是在给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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