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你看地址,是座私人洋房。看来田乐的资源和人脉不止在北边,南方也很广。”向荷内心希望文景韵去试戏,话净拣好的说。
“好。”
“辣可也过来,就没必要订酒店了,到时候你们一起住我家。”向荷投资眼光极好,大学毕业不到四年,已经在购房指标严格的上海落户,买下一套总价一千两百多万的房子。
相较而言,小城出生的文景韵在这方面差很多。尽管她这些年不停接戏,存款颇丰,却始终没给自己添置任何房产。去年她本打算给爸妈换套大点的房子,爸妈不乐意,他们喜欢老小区的邻里关系,不想和一群不熟悉的人住在没有人气的小区里,文景韵的念头就也断了。
所以每回文景韵对娱乐圈产生倦怠感的时候,她总说要退圈开咖啡馆,一来她有钱,二来她想象中,咖啡馆是比较好经营的店铺类型。
向荷劝过文景韵做资产投资,动产不动产,她详细给她介绍。文景韵听得一颗头两颗大,总觉得麻烦,向荷渐渐就不给她说这些了。
向荷知道,文景韵心里时刻做着退圈的打算。存款不动,为的就是能自由退出这个圈子,一旦退出,也可以有足够的资金支配未来。
68、
大抵因为心里有了个明确的事业目标,《七煞》剧组的生活在文景韵眼里不再那么难以忍受。连苏嘉成的循例示好她都能得体回应,丝毫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在疏远他。
这个时期,文景韵终于留心到苏嘉成对待组里其他女艺人的态度,刚开始因为他的外形、因为他毫无架子的搞笑,文景韵一时被遮挡了视线,好像从没注意过这些情况。如今掌握着已知信息再去看,原来一切早有迹象,只是她太盲目了。
向荷给她听的录音里,那个经纪人说,苏嘉成很注意不在聊天记录里留下太明确的文字把柄。更多时候,他只是像普通朋友那样分享,直到某一天,女方没经受住诱惑,以为自己之于顶流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主动向苏嘉成献殷勤。
对苏嘉成的行为,经纪人原话是:“他只是单纯地喜欢玩女人,他不走心的,他没有心。”
苏嘉成团队之所以在业界以难搞出名,就是因为苏嘉成难管。他越难管,团队越难搞,给他擦屁股的方式就越过分,苏嘉成也就越来越有恃无恐。当然,苏嘉成的这点爱好在娱乐圈这座大染缸里根本不算什么致命要害,加上他很懂得自保,交往过的女性那么多,他始终没有翻车。
后来,当文景韵终于从被向荷“扫兴”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两人聊起这个人,向荷的观点是:“可能他并没有装傻装天真,他本质就是这么简单纯粹,从小靠脸得到太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文景韵对此表示赞同。
“所以,这还是东方女性和男性生存环境的问题,像你靠脸得到什么好处,身后总有人嚼舌根。所谓不检点、不自爱,都是形容女人,凭什么呀?”
向荷是个激进的女权分子,习惯性往大环境去归因男女交往中的不平等。文景韵默默听着,偶尔认同,偶尔怀疑。
怀疑是因为当她把向荷的言论代入进自己和张妄的关系里,发觉并不能解答她的困惑。诸如为什么她和张妄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自大一些,自恋一些,他哪怕厚脸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