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她才轻声开口:“这份‘焦虑症报告’是为了证明风工程的太太精神出现了异常,为下一步判定她病情加重所做的铺垫。”
海燃点了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风工程的太太能活到你说的‘下一步’的话,那她的病情会发生什么变化?”
红医生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声音越发轻了:“会、会发展成精神分裂症或是狂躁症。”
海燃看着始终不敢抬头回望自己的红医生继续问道:“你出具这份医疗报告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风工程的太太真的出现精神问题了吗?”
红医生看着地面,双手绞着前襟,心说再问下去我的精神就要出问题了。
可是不用抬头都能感到一片目光盯着自己,红医生委实没办法逃过海燃的逼问,只能勉强开口:
“她……她是有点儿急性子,来看医生也是因为……因为她丈夫的建议。”
海燃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风工程一眼,此时此刻这人正一脸不甘心的神色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星实在忍不住嗤笑一声:“什么时候开始,急性子也成了一种病了?还需要看医生?”
红医生冷不防被海燃之外的人质问,表情不由得在愠怒和尴尬之间变了变。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红医生到底没有怼回去突然插嘴的辰星,只是不忿地看了这个火上浇油的臭小子一眼。
海燃毫不在乎这些细小的插曲,她更在意的是案情本身:“所以你刚刚那句话可不可以认为是在指控风工程指使你进行医疗造假?”
听到这个问题,红医生本能地瞟了风工程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一直关注红医生动向的风工程立刻不干了,看那愤怒的神情他似乎恨不得立刻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去扯着人家的衣领对质:
“我指使?你敢说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吗?我只是跟你抱怨了几句想要离婚的话,是你跟我说能离婚还要分出一半财产,不如想个法子永除后患的!”
红医生显然给突然暴跳如雷的风工程吓了一跳。
她本能地快步走到了大屏幕的另一侧,站到了跟风工程相距最远的对角线上,这才颤颤巍巍地顶了一句:
“我说永除后患,也没说要杀人啊!明明让她自愿放弃财产的方法还有很多!是你懒得动脑子,非要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风工程简直崩溃,大吼一声:“我没杀她!不是我!”
海燃紧皱着眉头看着昔日的恋人当场演示什么叫反目成仇,心里难免有点儿感慨。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虽然听着无比冷酷绝望,但总归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