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这会儿才从睡梦中渐渐清醒过来,她伸手按开了灯的开关,看着墨逸泽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跟不正常的潮红,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皱起眉头,自然地伸手去试了一下墨逸泽的额头:“怎么感觉温度没怎么降呢?”
说着,薇拉拿起了旁边的电子体温计,对着墨逸泽的额头又滴了一下,温度显示在三十八度八,薇拉当即站起来就要去拉墨逸泽:“去医院墨少,你这次别想拒绝。”
墨逸泽躺在床上任薇拉怎么拉就是纹丝不动,薇拉拉了半天,最后直接给气笑了。
“墨少,做人要言而有信,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中午说好的,你这会儿反悔可不行。”
墨逸泽看着薇拉,理直气壮道:“我们中午说的是如果晚上温度没退就去,但我这不是退了吗?这不算言而无信吧?”
薇拉一时间竟然被墨逸泽的歪理堵住,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了。
“嘿。”薇拉直接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好笑的看着墨逸泽,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墨少生病之后原来还会强词夺理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墨少,你说我要是把你现在这个样子说出去,你周围的人敢信?”
墨逸泽丝毫不畏惧薇拉的威胁,他淡定自若的说道:“恐怕都没人会信你说的话,他们会觉得你疯了。”
要不是看在墨逸泽现在是个病好的份上,薇拉简直想打他一顿。
“所以,亲爱的墨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抗拒去医院吗?”薇拉懒得跟墨逸泽瞎扯,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墨逸泽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
薇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惊呼:“就这?!”
墨逸泽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就在薇拉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墨逸泽又说道:“还有小时候保姆把我自己扔在医院两天不管不问,所以我不想去。”
后面这句话薇拉倒是没听过,她疑惑地问道:“什么保姆把你扔医院?”
似乎是因为生病让墨逸泽把这些过去曾经都已经遗忘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又记了起来,那些自己曾经以为已经模糊了的记忆重新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里,让人在最软弱的时候,一点一滴的攻击着你心脏的最深处。
墨逸泽细细的回忆,缓慢的说道:“就是小时候我父母工作比较忙,有时候一两周也见不到他们一面,一般都是保姆阿姨在照顾我。然后我记得有一次,大概我六七岁的时候,就是生病,在家里怎么也降不下温来,我们家其实是有专门的家庭医生的,只是保姆不知道,她又偷懒不想去问我的父母,就干脆带我去了医院,然后到了医院之后她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反正就是急匆匆的走了,也没有管我,我当时年纪又小,又烧的昏昏沉沉的,就一直在医院里等着,一直等到了半夜,实在熬不住昏过去了,才被医院的护士发现,通知了我的父母。从那次之后,我就很抗拒生病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