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夏胸有成竹。
“这些小事,还闹不到陛下那,我自己就解决了。”
转身对着地上的孙氏真诚道:“他这样真心待你,若你地下有知当感欣慰了。我现在就找出害你那人,虽不能让你起死回生,也好让你走个明白。”
孙公公看婵夏仔细地替孙氏擦拭脸上的血渍,又听她这么说,心里对婵夏的仇恨倒是消退了许多。
“彩凝,你把忍冬唤来,让他给孙氏整理下妆容,我刚查验时把她脸上的妆都弄花了,我看她也是爱美之人,让她走得体面些吧。”
“夏姑娘?”彩凝不解。
孙公公是督主的政敌,婵夏没必要这么做的。
“政见有所不同,但人的悲喜总有相同之处的。”
婵夏看了眼孙氏,抛开孙氏活着时的恣意放肆不说,只看她跟孙公公之间的感情,还是挺触动她的。
感情是这最公平的存在,卑鄙的人和磊落的人,都可以拥有它。
各位贵妇被集中控制在一个房内,由厂卫的人层层把守,谁也不能出去,屋内嘈杂一片,有骂骂咧咧的,也有抹着眼泪惊慌失措的。
看婵夏带着孙公公进来了,众人喊成一片。
有叫冤枉的,有哭着要找自家老爷的。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婵夏抬手,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随从搬来两把椅子,婵夏示意孙公公坐下,孙公公冷着脸坐在婵夏的边上。
“把香点上。”孙公公命令道,扭头对婵夏冷语,“夏大人,咱家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一炷香你找不到真凶,咱家跟你没完!”
那些等着孙公公过来主持大局的,看到这一幕都安静下来,都想看婵夏怎么在一炷香时间内破案。
“就在刚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失去了一位故人,经过我缜密调查,证实了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在座的各位,每一位都有嫌疑。”
婵夏这话一说,屋内霎时沸腾了。
“夏大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即便你是督主的人,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朝廷命妇!”
“放我们回去,我们要回家!”
婵夏做了个嘘的手势,众人不为所动,有几个情绪激动的,甚至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往外走。
堵在门口的番役抽刀,众人又不敢动了。
“我们厂卫查案素来重证据,若不是各位做的,只要你们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随时放人。”
“怎么才能证明?”有人问。
“很简单。”婵夏拍拍手。
几个丫鬟端着托盘上来。
托盘里摆满了白釉小盏,一个挨着一个,每一盏都是八分满,里面是焦糖色的酸梅汤,上面漂浮着两块冰块,看着很是凉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