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婵夏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这是从河边到这代的地形。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婵夏用树枝在地上戳了几个点。
“这几条街都有更夫来回巡逻,这一代住的大多是普通百姓,家里不见得有多少钱财,你若是流寇,会选择在这样的地带犯事儿?钱少风险大,傻子才来。”
“依夏姑娘之见,不是流寇是什么呢?”
“问更夫,他们会知道。”
“更夫遇到坏人,为何不敲锣?!”赵义觉得婵夏在异想天开。
“若是遇到你般无权无势无来路的,更夫自然要敲,遇到旁的就说不准了。平日里两个更夫就算是偶遇,也只会在路口短暂交汇,刚那俩却是坐那聊了好半天,懂?”
婵夏听赵义说完前因后果,心里便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赵义懵懵懂懂,跟着婵夏走。
走出去十多米,赵义一拍脑袋。
“你是说,其中一个更夫所辖区域有问题,他故意避开让黑衣人通过,跑到这里了?”
“嗯,这反应速度——”
“夏姑娘这般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赵义挠挠头。
婵夏叹息。
为啥有人明明这么普通,却如此自信呢?
“我是说,你这反应速度再慢点,我都快追到了。”
俩人说话间,已经距离其中一个更夫不远了,隐隐能看到更夫手里的灯火摇曳。
“夏姑娘,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更夫遇到坏人故意躲开,怕是那俩坏人来路不一般,如果我们这么过去,他必然不会跟我们说实情。”
赵义本想证明下自己也不是婵夏想的那般迟钝,却见婵夏用打量大牲口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他。
看得赵义心里一阵发毛。
“我记得,你还欠我六两银子?给你个还利银的好机会,一会你按我说的做...”婵夏压低声音,如此这般的交代。
更夫跟同伴分开后,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
他频繁回头望,心里嘀咕一定要给赖子周烧点纸,怪渗人的。
黑漆漆的夜,突然响起男人凄惨的声音:
“我死的好惨啊...”
“谁!”更夫手里的锣落在地上,吓得一蹦多高。
心里正是有鬼,整这么一下谁受得了。
落在地上的灯笼突然熄灭。
更夫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爬两步,就见树上“飘”着一道身影。
没了灯光,今晚又没有月亮,看不太清,只看是个男子的身形,头发披散在脸上。
“我是赖子周啊,你为何不救我...”
“赖子周,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是二公子,你找他索命,不要找我啊!我没办法啊——啊!”
更夫眼见着那鬼影飘下来,落在他面前,伸着手朝着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