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单纯就是被看两眼,林稚晚就已经如坐针毡了。
现在不过八点左右,外面的夜场还没开始,可她距离上次吃饭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胃里不舒服。
左等右等,曲思远和池宴还不回来,林稚晚感觉自己要坐不住了,她想走。
找个地方吃点儿暖和的饭菜,然后回家泡个热水澡,早点睡觉,明明一天已经很累,何必还要在这里遭罪。
她犹豫了会儿,见没人注意自己,拎起包,开门。
然后,就撞进一双顶好看到琥珀色眼睛。
俩人离得很近,池宴慵懒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然后一点点向下,定格在她拎包的手上,眼神也愈发锋利。
林稚晚:“……”
想走有什么错?但被他看着,就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逃课的学生,她松开门把手,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迎接我,”池宴说:“我自己会开门。”
他这么说,林稚晚才发现他手里端着托盘,放着两碗番茄牛腩面。
林稚晚又往后两步,给他让开路。
就算是端着托盘,池宴身上的气场也不会被人当成服务生,本来各干各的一群人,居然能同一瞬间注意到池宴。
“呦,宴哥,你怎么自己拿托盘进来了?”有人亲自接过餐盘,又不用人教就知道放在茶几中间,顺便给池宴也引到C位。
他一进来,俨然成为视觉的中心,所有人都跟着他转。
林稚晚隐在角落里,泄露进来的光芒很少,以至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池宴习惯了众星拱月,甚至有些理所应当,也不道谢,提了下裤线,坐下,语气淡淡:“思远这店里缺人,现在忙不开。”
每当这个时候,林稚晚就会觉得自己和池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心里住着一位暴徒,表面却是一位公主,她渴望叛逆渴望张扬,但永远办不到。
池宴是她的一束光,是她内心真实渴望的画像,可她越渴望,越自卑,越不敢靠近,无法得到。
“怎么能缺人呢?”有人问。
“就他这管理水平,”池宴笑了下:“反正赔不赔的也无所谓了。”
几位小开都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笑笑:“这不巧了,我家里人也这么想。”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池宴的经商头脑能把家族企业经营到新高度的,这些小开家里多数资产丰富但自己能力不行,家族对其期盼都是别败光家产就行,别的随便折腾。
因此,抛去池家家底雄厚的元素,这些人对池宴恭敬,也因为是真的佩服他。
“赚钱容易守钱难。”池宴随意说说,结束对话。
他脱掉外套,将衣袖往上挽了两节,慢条斯理地将两碗面拿出来。
有人问:“宴哥晚上没吃饭?”
池宴点头:“嗯。”